愛麗絲沒有將蓋子全部掀起,隻是略略移開了一條縫,眯著眼睛快速瞄了一眼上麵的單詞。
她是——【真誠的好孩子】。
這意味著愛麗絲在接下來的與人交談中,不能撒謊。
愛麗絲的表情沒變,抬起頭時,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
“我會說真話。”
愛麗絲微笑地扔出一句毫無營養的話,任由其餘人猜測這是真是假。
看著氣定神閒的愛麗絲,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控製著臉上的肌肉,免得被其他人抿出一些不同尋常的麵相。
在沒辦法明確自證的情況下,每一絲懷疑都會被放大,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
率先看完身份的愛麗絲悠哉觀察著其他人,到底還是注意到了一點細節——
伊萊的態度很平淡,毫無波瀾。
愛麗絲眯起眼睛,暗自琢磨:克拉克先生似乎真的能夠預測到一些東西?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牌?
和伊萊的平靜有點類似,盧基諾隻看了一眼就把盤子蓋上了,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愛麗絲明白——這是因為教授本來就不在乎這場遊戲。
就算在他的紙條是一片空白,盧基諾大約也不會去跟工作人員反映說啊是不是搞錯了。
他會直接收下,開始在後麵的遊戲裡胡說八道。等工作人員警告他時,盧基諾才會點出紙條的異常,笑著嗆回去。
和動作迅速的其他人比起來,黛米用手撐著臉,花了一點時間才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
她鬆了口氣,不加掩飾地表露著自己的開心:“太好了,不用想著去騙彆人了。”
沒人去聽黛米的“無心之言”,愛麗絲等人,都發現了瑪爾塔最不對勁。
瑪爾塔的情緒倒是沒有太多起伏,但看到紙條時,她眼睛裡沒控製住的泄出了一股茫然。
這種茫然,很容易被解讀為“不知道該怎麼做”。
在這場遊戲裡,還有什麼,是比扮演匹諾曹更難的呢?
傭人們撤下裝有身份牌的托盤,轉而開始上菜,布置著晚宴。
食物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一杯又一杯的佐餐酒也被奉上,恭敬放在眾人的手邊,方便他們隨時取用。
沒有人有心情吃飯,他們還在消化著身份。
不等其他人發言,伊萊搶先道:
“既然各位都已經打開了盤子,知道自己都該說什麼話了,那麼我提議,我們再做一次自我介紹,略微詳細一點。”
“作為提議的發起者,我先來。”
伊萊頓了一下,撐著桌子站起,認真道,
“愛麗絲小姐與波本小姐沒有猜錯,我的職業杜伊德,可以理解成一個更令大眾所熟悉的詞——‘先知’。”
“我能夠與我的鴞,布洛黛薇溝通,從它那裡得到一些預言,透過它的眼睛去看世界。”
“請各位相信我,早在餐廳之前,我就已經見過你們朦朧的剪影了。”
伊萊以手撫胸,衝著四周微微鞠躬,
“今天早上,各位是否聽到了一聲鳥叫?那是布洛黛薇見過你們後,回歸我身邊,為我轉達的訊息。”
盧基諾若有所思:“好像是有一聲叫,起床卻找不到來源,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黛米瞪大眼睛,抓了抓頭發,“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我有的時候會因為微醺,從而錯過對身邊環境的感知。”
瑪爾塔不怎麼相信伊萊的話,覺得有些可笑。
但她沒有把這點宣之於口,隻是保持著自己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