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貨架還是空的。
這種鄉鎮副食店的商品,本來就不如城市裡的那種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豐富。
自從杏花鎮開了一家商超之後,這家小小副食店的生意就愈發的不好。
如果不是末日降臨,怕是要不了多久,這家副食店就會轉讓出去。
凡是被陳野看到的,全都沒有逃過陳野的掃蕩。
什麼辣條,泡麵,果凍,統統都掃進背包裡。
門外的陽光正在慢慢西斜,這家店裡被陽光照射到的麵積正在減少。
陳野將所有事物全都掃蕩一空,背包也才裝了三分之二,努力壓了壓,之前的三分之二現在又變成了二分之一。
陳野這才將目光轉向那些櫃台裡的香煙,吞了吞口水。
這一次陳野的速度更快,一雙手簡直舞了幻影。
不單單有塔子,還有幾包華子。
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比較廉價的煙,華子這種也隻有幾包而已。
荷花更是不多,隻有兩三包。
陳野都不嫌棄,這些香煙全都掃進背包裡。
就連玻璃櫃台下麵的櫥櫃也沒放過。
加上之前的食物,一個頗大背包很快就被裝了滿滿當當。
凡是能拿走的,陳野全都裝進了背包,至於那些日常生活用品,隻要不是必需品,陳野一一放棄。
陳野還裝了兩瓶酒。
突然,一種熟悉的戰栗感從心中升起。
就像是剛才站在鎮子口看著破敗的鎮子一樣。
曾經也在江城的時候,也遇到過好幾次。
凡是活下來的人,都知道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
一張比死了三天的屍體還要白的人臉,就那麼貼在陳野的後腦勺。
陳野能感覺自己後脖頸一陣陣發涼,手背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鼻子還能能聞到一種陰冷潮濕的臭味。
雞皮疙瘩從手背蔓延至全身。
就像是有一條冰冷的蛇爬過背脊。
陳野緩慢轉過臉。
是一個大約七八歲兒童的臉,距離陳野很近很近。
那慘白的皮膚,誇張的腮紅。
眼睛和嘴巴都彎成了弧線,形成了一個誇張詭異的笑臉。
整個孩子就像是一個紙做的。
這孩子就像個猴子一樣蹲在黑暗裡,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陳野。
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明暗交替的線。
一邊還有殘存的陽光,一邊則是極致的陰冷詭異。
也不知道這紙孩子是從陳野進來的時候,就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這麼看著他。
還是剛剛出現。
“我草!”
陳野一個踉蹌撞翻櫃台想要衝出去。
卻發現玻璃門已經被一人從外麵插上了一個木棍。
這門就這麼被鎖上了。
有人針對我?
就在這時候,陳野透過玻璃門看到門外有一男一女正站在自己的那輛三輪車前麵。
這兩人陳野也認識。
其中那女人正是之前被自己拒絕的瑜伽褲女,記得名字叫做佳佳。
那男人是健身教練強子。
這兩人似乎是有所感應,轉頭看過來,正好和陳野那雙眸子對上。
瑜伽褲女剛準備得意的嘲諷兩句,就看到陳野身後黑暗處那慘白皮膚的孩子。
那張臉頓時變得無比驚慌,連忙催促強子離開。
“嘻嘻……”
一聲兒童的嬉笑聲傳來。
“月娘娘,照棺床,阿弟等糖哭斷腸~~~”
這聲音若有若無,似遠還近。
這是“紙哭童!”
那首歌謠裡的月娘娘大概指的就是月亮。
在南方某些地方,月亮常常和兒童守護相關。
棺床,指的就是棺材。
糖在舊時代可是珍稀的物資,因此,有些地方也有把糖作為兒童喪事之後的安撫品。
之前陳野在江城就遇到過紙哭童。
沒想到在杏花鎮竟然也有紙哭童。
陳野隻覺得頭皮發麻。
“嗖!”
一支弩箭射出,直接穿過紙哭童的身體。
陳野這時候隻想罵人。
“月娘娘,照棺床,阿弟等糖哭斷腸~~~”
“嘻嘻……吃糖,我要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