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今天晚上選擇的營地是街道邊上的一家賣片片魚的餐廳。
片片魚是大霧市當地的一種特色小吃,二十塊錢一個人,除了魚,其他素菜隨便加,酒水隨便喝。
往往都是一些口袋裡比較拮據的人喜歡吃這種小吃。
三五個好友圍坐一桌,到了夏天的時候,片片魚的餐廳門口往往就是人滿為患,推杯換盞之間就是人間煙火氣。
到了冬天的時候,這種片片魚的餐廳裡更是熱氣騰騰,帶著一身風雪進入店家,眼鏡的鏡片上就布滿了霧氣。
而現在,往日的喧鬨顯得格外的寂靜,甚至有幾分詭異。
三輛車停在店家門口。
幸存者們小心翼翼的探索著走進這家已經荒蕪了的餐廳。
無人的餐廳隻有一些餐桌和座椅擺放。
褚澈褚隊長走到餐廳中間,手中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根棍子,對著餐廳的瓷磚地麵一戳。
木棍深深插入地麵。
一個透明的半圓從半空罩下來,直接將整個片片魚餐廳籠罩其中。
做完這些,褚澈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很是疲憊的走了。
顯然,在城市裡行進,對於褚澈褚隊長來說,消耗很大。
薛楠拿著大喇叭嚴肅的說道:“今天,誰也不準離開這個護罩,就算是想上廁所,也給我憋著!”
嚴厲的話語配合那張恐怖的醜臉,沒有人敢反對。
不得不說,就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薛楠這位車隊主管已經開始有模有樣了。
車隊助理小傅開始安排人搭起帳篷。
也有人走過去將餐廳的大門關上。
屋子裡頓時就更加黑暗了。
好在很快就有人將餐廳裡的桌子椅子拿出來,點燃火堆。
火堆驅散了室內的濃霧,讓室內的環境變得清晰了一些。
室內生活,要是在末日之前,分分鐘被人發到網上網暴。
但是現在卻根本沒人管,甚至大家都覺得很正常。
另外一些幸存者拿出物資開始做飯。
鐵獅還在睡覺,沒有人去打擾他。
陳野瞅了一眼,好家夥,狂獅的那半邊腦袋竟然長了一大半起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恢複。
還有那斷掉的手臂,手肘已經長好了。
陳野拿了一些物資遞給一個叫做張豔萍的四十歲婦女。
這女人在一群幸存者之中保養的還算不錯,之前和那開老頭樂的老頭鬼混在一起。
那老頭在的時候,這女人從老頭那兒弄到了不少好東西,日子也過得不錯。
老頭沒了之後,女人就沒了進項,日子過得要差上許多。
之前幫陳野他們做飯的那位曲阿姨,沒能從第二小學裡出來。
於是,這女人毛遂自薦,主動將給超凡者們做飯的工作承擔了下來。
這是一位很主動的婦女,也很懂得給自己爭取機會。
於是,褚澈就答應了。
張豔萍討好的把陳野手裡的米和香腸接過去,臉上的表情十分諂媚。
陳野沒搭理她,反而看向不遠處的褚澈。
他可還記得褚澈還有奇物沒分呢,按照規矩,之前遭遇大霧市的小團體,得到了的槍支也算是物資。
兩人是要分的。
而且裡麵很有可能有奇物。
不過,現在的褚隊長神色十分憔悴,就連多說一句話也有些累。
陳野猶豫了一下,心裡想著等吃完飯再說吧。
而且,自己的柴刀剛剛升級完成,還沒來得及查看呢。
那可是編號兩千以內的奇物。
陳野找了一個稍稍陰暗一些的角落,抽出一根華子在火堆上點燃。
那個叫做張豔萍的婦女就在旁邊開始忙活起來。
陳野這才把腰後的柴刀拿了出來。
首先入眼的是這把柴刀的外觀。
柴刀的刀柄還是用柳枝纏繞,但是刀鞘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之前的刀鞘是當時從孫倩倩那裡換到的時候附贈的,隻是一個很簡單的皮質刀鞘。
而現在,刀鞘則是變成了血紅色的皮質,僅僅隻是看著這個血紅色的刀鞘,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刀鞘的顏色是一種令人不安的、仿佛剛剛剝下般濕潤粘稠的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