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睡吧,我來守夜。“
王富貴往火堆裡添了根木條,火星劈啪炸開,
“我現在幾天不睡都沒事。“
楚青青盤腿坐在手術台上,聞言歪了歪頭:
“那我睡你懷裡。“
“哈?“
王富貴手一抖,差點把火堆捅散,
“彆鬨,這天又不冷。“
楚青青已經一瘸一拐地蹭過來,臟兮兮的腳丫踩在他大腿上:
“我冷。“
她理直氣壯地說,濕漉漉的眼睛在火光下像兩塊琥珀,
“傷員需要保暖。“
王富貴嘴角抽了抽:
“你他媽剛才騎我身上的時候可不像怕冷...“
話沒說完,楚青青已經泥鰍似的鑽進他懷裡。
她找了個極其刁鑽的姿勢——
後背貼著他胸膛,腦袋枕在他肩窩,一條腿還故意壓在他大腿上。
王富貴瞬間僵成雕塑,連黑線都忘了控製,幾根線體不受控製地從袖口鑽出來,在空中亂晃。
“老實點!“
他壓低聲音威脅,
“再亂動給你丟手術台上去。“
楚青青發出聲小貓似的哼唧,居然真的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溫熱的氣流拂過王富貴鎖骨,癢得他直皺眉。
火堆漸漸變小,昏暗的光線裡,王富貴低頭打量懷裡的女孩。
近距離看,她曬成小麥色的皮膚和脖頸處的白皙形成鮮明對比,這姑娘災變前肯定是個整天泡圖書館的冷白皮。
現在這身野性膚色,怕是一個月來在樹屋和獸群中求生存曬出來的。
想起她說過“比起人類更相信動物“,王富貴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這個對人性失望到寧願與猛獸為伍的姑娘,現在卻像隻馴服的小獸般蜷在他懷裡。
他當然知道原因。
整整一個月的絕對孤獨,突然遇到個救她幾次的強大男人,那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是個人都會沉淪,再加上黑線吸取蛇毒時不小心刺激到的那些神經...
“你不會是發情了吧小野貓...“王富貴小聲嘀咕,喉結卻不自覺地滾動了下。
楚青青身上有股奇特的氣息,像是陽光曬過的乾草混合著某種獸脂的腥甜,莫名地讓人聯想到野外生存的堅韌與生命力。
他輕輕撥開黏在她臉頰上的一縷黑發,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唇角——柔軟得不像話。
這個發現讓王富貴像被燙到般縮回手,結果懷裡的楚青青不滿地咕噥一聲,反而往他懷裡鑽得更深。
寬鬆的工裝褲褲管滑到大腿根,裸露的肌膚直接貼在他手臂上,觸感細膩得驚人。
“操...王富貴你不能做禽獸啊!“
王富貴仰頭心底無聲呐喊,他靠著牆壁,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真把她扔回手術台。
就在這時,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絲異響——
“咕...咕喵...“
遠處傳來詭異的啼叫,像是貓頭鷹,但尾音又帶著貓科動物特有的嘶啞。
他瞬間繃緊肌肉,黑線悄無聲息地在地麵鋪開。
聲音每隔幾分鐘就靠近一些,謹慎得令人毛骨悚然。
王富貴輕輕捂住楚青青的耳朵,生怕她突然醒來發出聲響。
火堆終於熄滅的瞬間,他聽到那個生物落在了醫療室外的樹枝上。
“沙...沙...“
利爪刮擦樹皮的聲音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