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飛速掠至蘇沫前方百米處。
燼瞳今日是一個人來的，這讓蘇沫有些意外。
雖然他武力值不低，但他素來戒備心重又格外謹慎。
蘇沫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緋焰道：“我過去看看。”
她朝著不遠處的人走近，“有事？”
燼瞳皺眉道：“想起一件事，或許對你有用，特來告知。”
片刻後蘇沫皺眉問道；“你既知道這些，為何不自己動手？”
“我若殺得了她，就不會等到今日。”
蘇沫偏略帶疑惑的目光審視他。
燼瞳冷聲道：“你不必質疑一個死過九次的人，想殺她的決心。”
這一次他既不願陪薑蕪再輪回，也不願陪她一起死！
蘇沫眉心微蹙，“你居然也知道了。”
她以為燼瞳隻知道他是重生的，但沒想到他居然知道，他是九次輪回之人。
“從薑蕪那知道的。”
蘇沫微微挑眉，倒也不是很意外。
他看著她語氣堅定：“她說她的靈魂永不泯滅，那這一次我希望她永無複生可能。我不願再陪她陷入這荒謬的劇本輪回。”
蘇沫眯眸輕輕笑了：“你所經曆的一切是故事也是生活，每個人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選擇。為她經曆九次黃泉，是你自己的選擇。在這最後一次機會覺醒，也是你的選擇。所有的結局，一直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燼瞳蹙眉：“什麼意思？”
“這應該是你們最後一次輪回。”蘇沫皺眉道：“要麼陪著她一起死，要麼……切斷她和這個世界的關聯賭一把。”
燼瞳微微蹙眉道：“可無論是你或者我，最終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也許…你能做到。”蘇沫抬頭看向他：“你陪她輪回九次，最是了解她，你也是她唯一的心結。”
燼瞳冷哼一聲：“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她，難道你覺得用我威脅她，會讓她甘願赴死？！”
“我從未想過用你當籌碼。”蘇沫皺眉道；“也不覺得她會為你去死，九次執念，是你自己的選擇。你付出的感情，也無需她以同等方式相還去證明它的存在。更不必否定從前那個一腔赤誠的你，能次次保持真心的人本就不多。或許你應該學會放下過往，才能更清醒的思考我的話，方能更好的找到她的破綻。”
她本是不想同他說這些的，但現在他們在對付薑蕪這件事上毫無頭緒，也隻能將這最後的希望寄托於燼瞳。
薑蕪有心結，燼瞳又何嘗沒有。
若沒有，他便不會在這一世覺醒記憶之後，一心想做這天下第一。他不想和薑蕪有瓜葛，卻又偏偏事事引起她的注意。
臨彆之際蘇沫看著他說道：“如果，我說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之後我會設法解除你我身上的關聯。希望下一次，你能真正清醒，自由地活著。”
她隨手丟給他一包藥，轉身大步離去。
燼瞳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從北翼邊境出來見到林山的時候，林山一臉緊張問：“門主，你沒事吧？”
燼瞳低頭看著手中的荷包，緩緩搖了搖頭。
林山蹙眉道：“一直吃她的藥，真的沒事嗎？畢竟我們之前跟她……”
燼瞳擰眉道：“多慮了，她早就沒有將那些事放在心上了。”
……
等蘇沫和緋焰回到家中，才知道白熾已經等了她半天。
白熾走過來笑著和她打招呼：“蘇姑娘！”
蘇沫笑笑：“不好意思，讓白將軍久等了。”
“沒事，我……閒人一個！不著急！”
蘇沫笑而不語，心說您也確實挺閒，三不五時就來我這作客。
“先吃飯吧。”
白熾落座後看著桌子上的那些菜，不由笑道：“您這的菜真是豐盛，自從我們三公子在您這住了一陣之後，大小姐和二小姐就時常誇他廚藝好！”
蘇沫唇角牽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意：“是嗎？”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上次天寰將軍過來也說過同樣的話。
嗯，也說了些彆的。但大多是三句話不離玄清。
小九歎息：“有些人即便不在身邊，但身邊卻處處都能聽見他的消息。”
蘇沫悄悄朝他翻了個白眼：“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