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參戰與談判一）
2050年，黑塔帝國奧米伽7號空域，奧米伽7號船塢
奧米伽7號星域，鋼鐵墳場的硝煙尚未完全散去。“軒轅號”寬闊的艦橋內，氣氛肅穆而凝重，幾乎能凝結空氣。孔方佳元帥挺拔的身影佇立在巨大的弧形觀察窗前，玄黑色的元帥常服筆挺如刀鋒，纖塵不染，肩章上那象征至高軍銜的芒星徽章，在舷窗外那片燃燒著戰艦殘骸的慘淡光芒映照下，閃爍著冰冷而堅硬的金屬光澤。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刺穿冰冷的虛空，牢牢鎖定在遠方——那片由地球聯合艦隊與綠光氏族艦隊共同構築的鋼鐵長城所守護的區域，人類文明在深空廢墟之上艱難重建的核心區。
龐大的船塢骨架如同巨獸的脊梁，延伸在虛空之中。在這鋼鐵的骨架上，一種奇異的融合正悄然發生：冷冽的金屬結構上，流淌著翠綠色的生物組織脈絡，它們如同擁有生命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頑強地蔓延、交織、生長。這新生的結構體，在死寂宇宙的背景下，頑強地點燃了一簇簇代表生機的火種。
而在更近的宙域，兩艘威武的戰艦——“天璿號”地球戰列艦與綠光氏族的“荊棘守護者號”——如同最忠誠的獵犬，嚴密封鎖著戰場。它們冰冷的炮口直指中央那艘慘不忍睹的殘骸：被撕裂了尾部推進器陣列、如同失去生命的宇宙浮屍般緩緩飄蕩的“暗牙號”。那曾是卡梅爾伯爵的旗艦，如今，已徹底淪為他的金屬囚籠。
“報告元帥，‘擒王’行動最終詳細報告已整理完畢。”趙剛艦長沉穩有力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艦橋內長久的寂靜。他手持數據板，聲音清晰而精準：“卡梅爾伯爵本人已被安全轉移至‘生命之歌號’醫療科研艦的特製禁錮艙內，綠光氏族派遣的兩位高階心靈大師，以及由王海峰教授親自率領的聯合生物精神分析團隊現已全部就位，開始對目標進行全麵評估。”
“此外，我方工程隊對‘暗牙號’殘骸的初步掃描數據已傳回。分析顯示，該艦搭載的‘時空錨釘’發生器核心單元在最後的爆炸中損毀嚴重，但其殘餘的能量回路設計架構，以及部分殘留的矽基神經控製節點信息碎片，經過深度比對，與深淵節點操縱者數據庫中的關鍵特征存在高度關聯性。這一發現，直接印證了李豔博士先前提出的關於‘播種者’技術與深淵節點操縱者存在技術同源的重大推斷。”孔方佳元帥聽完，隻是微微頷首，他那銳利的視線，依舊未曾離開舷窗外那片由鋼鐵、火焰與無聲訴說著慘烈犧牲的戰場遺跡。
“證據鏈完善了嗎？”“非常完善，元帥。”李豔的全息影像適時出現在通訊屏上，背景是“洪荒開天”基地深淵項目組緊張的分析大廳。“‘織夢者’已將從‘暗牙號’殘骸及卡梅爾伯爵被捕獲瞬間其精神鏈接逸散的數據碎片，與之前截獲的阿斯塔羅斯通訊指令、黑塔運輸船隊軌跡、以及‘守夜人’分隊傳感器在遭受偷襲前捕捉到的微弱‘冰冷燃燒’信號進行交叉驗證。鐵證如山，‘播種者’利用黑塔運輸船隊作掩護，意圖偷襲摧毀奧米伽船塢的陰謀鏈條清晰無比。完整報告及關鍵數據包已加密發送至‘鋒刃號’。”
“很好。”孔方佳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掌控全局的沉穩，“把這份‘禮物’，連同我們俘虜卡梅爾伯爵的消息，一起送給阿斯塔羅斯殿下。讓他看清楚，是誰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保住了他的後勤命脈，又是誰在背後捅刀子。”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艦橋內眾人，“通知船塢，按原計劃接收那三艘嚇破膽的‘血爪級’，提供必要維修，但要保持最高戒備。‘擎天’、‘森語’艦隊，解除一級戰備，但保持二級警戒，休整待命。我們的客人……快到了。”
孔方佳的判斷精準得如同“時痕”係統的預測。僅僅數小時後，奧米伽星域邊緣的空間再次被強大的能量撕裂。沒有“暗影王權號”初次降臨時的龐大排場，隻有一艘傷痕累累、卻依舊散發著凶悍氣息的巨艦——黑塔帝國二皇子阿斯塔羅斯·黑曜的座艦“鋒刃號”戰列艦，在四艘同樣布滿修補痕跡的“剃刀級”突擊艦護衛下，如同受傷但更加危險的孤狼，強行撕開空間褶皺跳躍而至。
“鋒刃號”龐大的黑色金字塔艦體上，幾處巨大的裝甲撕裂傷清晰可見，邊緣還殘留著能量熔融後又急速冷卻的暗紅色痕跡，如同尚未結痂的傷口，內部暴露的合金骨架間不時迸發出細微的電火花，映照著艦體表麵的塵埃和碎屑。艦艏那座象征皇室威嚴的黑曜石王座虛影，此刻也顯得黯淡無光，甚至邊緣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仿佛隨時會崩解消散，其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折射出遠處星辰的微弱光芒。
它懸停在距離“軒轅號”不足十萬公裡的虛空中，引擎噴射出幽藍但略顯紊亂的等離子流，時而閃爍跳躍，時而收縮黯淡，在寂靜的太空中無聲地訴說著前線血戰的慘烈，其尾部拖曳出的光芒在真空中拉出一道道不規則的軌跡，如同垂死巨獸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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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刃號’請求對接‘軒轅號’，阿斯塔羅斯·黑曜殿下要求麵見孔方佳元帥。”通訊頻道裡傳來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那份居高臨下的絕對命令感，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其間夾雜著輕微的靜電雜音，仿佛信號在穿越戰場餘波時被撕扯得支離破碎，每個字都帶著壓抑的緊迫，像是從深淵中擠出的低語。
“軒轅號”艦橋的控製中心內，孔方佳站在指揮台前，一絲不苟地整理了一下軍裝領口，指尖劃過金屬紐扣，確保每一處都完美無瑕。他的神色平靜無波，目光如深海般沉靜，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準許對接。引導坐標發送。趙艦長，開啟艦橋最高規格接待程序，但……武器係統保持靜默待機狀態，護盾維持基礎功率。”“是，元帥！”同時艦上的操作員立即挺直腰背，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飛速操作，回應鏗鏘有力。
隨著機械臂的嗡鳴聲，對接橋如同冰冷的鋼鐵觸手緩緩延伸，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將兩艘代表著不同文明的巨艦緊密連接在一起。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空曠的艦橋上回蕩，伴隨著金屬甲胄特有的刺耳摩擦聲，仿佛無數齒輪在呻吟。
這一次，率先進入“軒轅號”艦橋的禁衛軍數量明顯減少，僅有寥寥數人，他們的身形在動力甲的包裹下顯得單薄而遲滯。動力甲上的猩紅視窗光芒不再熾烈，反而暗淡如殘燭，映照著甲麵細微的劃痕和塵埃。腳步雖依舊整齊劃一，卻沉重而拖遝，每一步都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仿佛背負著整個戰場的重壓。那股曾經令人窒息的、純粹的傲慢與審視，如今被一種混合著震驚、審視、以及被現實狠狠挫敗後的複雜陰鬱所取代，他們的眼神遊移，不再直視前方，而是帶著一絲戒備的閃爍。
阿斯塔羅斯·黑曜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艦橋入口的陰影中，如同一尊被遺忘的雕像。他依舊穿著那身象征皇室身份的黑曜石禮服，但此刻，禮服的華貴光澤仿佛被前線的硝煙與失敗所侵染，顯得灰敗而陳舊，衣褶間殘留著細微的塵粒和暗色汙漬。
他英俊而冷硬的麵容上，那一道緊蹙的豎紋更深了，如同刀刻般深刻，從眉心直貫額頭，刻印著連日來的煎熬。嘴唇緊緊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毫無血色，下頜線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肌肉線條在皮膚下微微顫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那雙曾如宇宙寒冰般傲慢深邃的黑眸，此刻布滿了清晰可見的血絲，縱橫交錯如蛛網，瞳孔深處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怒火，火焰跳躍間帶著毀滅的衝動，但這怒火之下，卻潛藏著一絲被強行壓抑的、源自絕境的焦躁與……一絲難以置信的震撼，仿佛目睹了顛覆宇宙法則的景象，令他的呼吸都變得輕微而急促。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針，瞬間掃過“軒轅號”艦橋——先進的量子全息操控台、高效而沉靜的艦員、融合了地球與綠光技術特色的能量流顯示……最終，牢牢釘在屹立於指揮席前的孔方佳身上。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對“低等文明”艦橋竟如此先進的不適，有對孔方佳竟能完好無損站在這裡的驚疑，但更多的，是對那份剛剛接收到的、關於奧米伽偷襲戰詳細報告所帶來的巨大衝擊！
“孔方佳元帥。”阿斯塔羅斯的聲音響起，音質依舊低沉悅耳，卻像是蒙上了一層砂礫，帶著明顯的嘶啞和強行維持的平穩。他剛從一場慘烈的星際衝突中脫身，盔甲縫隙間還殘留著能量灼燒的痕跡，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透出他壓抑的憤怒與疲憊。“你們……乾得不錯。”這句話雖短，卻像一道閃電劈開寂靜，每一個音節都沉重無比，昭示著他不甘的認可。
這句評價，從一個視地球文明為螻蟻的黑塔帝國皇子口中說出，其分量之重，幾乎讓“軒轅號”艦橋的空氣都凝固了一瞬。艦員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眼中閃過自豪的光芒，仿佛這寥寥數語是對他們數月苦戰和犧牲的最高獎賞。空氣仿佛凝成了冰，連呼吸都變得緩慢而謹慎，每個人都屏息以待，生怕打破這難得的時刻。
孔方佳微微頷首，姿態不卑不亢，如同山嶽般沉穩。他目光沉穩地迎向阿斯塔羅斯，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可動搖的力量：“職責所在，殿下。奧米伽船塢不僅是黑塔帝國的資產，更是我們地球綠光聯軍付出巨大心血重建的基地，不容有失。”他巧妙地強調了聯軍的所有權和付出，而非單純為黑塔守門。這一刻，他的話語不僅是對皇子的回應，更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守護著聯軍用鮮血和汗水築起的尊嚴，讓整個艦橋都感受到那份堅定的決心。
阿斯塔羅斯的嘴角極其細微地抽搐了一下，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鷹隼，顯然完全洞悉了孔方佳的弦外之音。他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幾步，步伐沉穩而有力，無視了為他準備的座椅，直接站在孔方佳麵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微顫。那股屬於帝國皇室、屬於前線浴血統帥的強大壓迫感如同無形的潮水般彌漫開來，空氣瞬間凝固，但這一次，孔方佳穩穩地接住了，他的身姿筆挺如鬆，眼神中透出堅毅的光芒，甚至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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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責？”阿斯塔羅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戾氣，血絲密布的眼睛死死盯著孔方佳，瞳孔深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孔元帥，你口中的職責，是否也包括……俘虜一個‘播種者’的核心指揮官？”他刻意加重了“核心指揮官”幾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對方的心靈深處，“卡梅爾……卡梅爾·晶簇！‘裂界者’分艦隊的伯爵指揮官！你知不知道，他的價值，甚至超過一個整編的戰列艦群？！”
艦橋內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黑塔禁衛軍的手下意識地按在了相位步槍上。趙剛等地球軍官也瞬間繃緊了神經。
孔方佳迎著他逼人的目光，眼神平靜無波，深邃如淵，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在昏暗的指揮室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的身形挺拔如鬆，聲音沉穩有力：“殿下，戰場之上，俘虜敵酋乃常事。卡梅爾伯爵指揮艦隊偷襲我方防區，意圖摧毀奧米伽，他的艦隊已被我方全殲，他本人被俘，是戰鬥的自然結果，這一點無需置疑。”
孔方佳嘴角勾起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那微小的動作在緊繃的氣氛中顯得格外鋒利，“至於價值……我想，一個活著的、崩潰的伯爵，比一具屍體更能揭示‘播種者’的弱點，更能為帝國……以及我們所有人，找到克敵製勝的關鍵。不是嗎？他的精神防線已經瓦解，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成為我們破解敵方戰術的鑰匙。”
“你！”阿斯塔羅斯被孔方佳這番滴水不漏又隱含機鋒的話噎住，胸中怒火翻騰如熔岩噴發，額角青筋暴起，指節因緊握而發白。他當然明白活口的重要性——這關乎整個戰局的轉折點，但這份巨大的戰果和隨之而來的情報主導權，竟然落在一個他視為附庸籌碼的地球文明手中，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失控感，仿佛精心構築的權力天平瞬間傾斜。他強壓下立刻命令對方交出卡梅爾的衝動，牙關緊咬，因為他的理智告訴他，此刻的局勢已容不得他肆意妄為：帝國艦隊正麵臨“播種者”的全麵反撲，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引發連鎖崩潰，而他作為統帥的威信也懸於一線，稍有不慎便會淪為笑柄。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緩緩擴張，仿佛要將艦橋內那混雜著冰冷金屬、刺鼻臭氧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淡淡生物氣息的空氣，儘數吸入肺腑深處。這複雜的氣味似乎被他當成了某種燃料，試圖在體內轉化為支撐他繼續這場艱難談判的力量。再開口時，他聲音裡那股咄咄逼人的戾氣確實稍減，但並未消失，而是被一種更加直白、更加急迫的沉重所覆蓋，如同巨石壓在心頭：
“孔方佳元帥，根須·凝光首席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一旁通訊屏上根須·凝光那張冷靜到近乎無情的影像）。”他罕見地、幾乎是刻意地稱呼了根須·凝光的頭銜，每一個音節都透著一絲不情願的鄭重，“奧米伽星域一戰，你們用行動證明了自身的實力，更證明了你們所擁有的獨特價值。帝國……”他頓了一下，喉結滾動，像是要咽下某種苦澀，“……認可這份實力。”“認可”二字從他齒縫間擠出，異常艱難，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重量，透露出一種屈從於現實的無奈。
“但！”他的音調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深切的無力感和被逼到懸崖邊緣的焦灼，眼神死死鎖定在兩位最高指揮官身上，“前方的‘血隕石’星帶，戰局已徹底糜爛！超出了我們最壞的預估！‘播種者’那該死的‘裂界者’集群主力，配合他們新投入的、名為‘深淵共鳴者’的巨艦那是一種能幾何級放大熵增射線範圍與強度的恐怖戰爭平台，本身就是一個移動的毀滅之源），對我方最後的核心防線由第七、第九機動艦隊和‘歎息壁壘’固定防禦陣列構成）發動了代號為‘死寂浪潮’的總攻！攻勢凶猛遠超以往，防線正在節節崩潰！時間……所剩無幾！”
最後的話語裡，那份沉重已化為近乎絕望的嘶吼，將談判桌前的緊張氣氛推至頂點。他猛地抬手，身後的副官立刻操作，一副巨大的、實時更新的前線全息態勢圖投射在“軒轅號”艦橋中央。
畫麵觸目驚心：
無數代表黑塔帝國艦隊的黑色三角標記，正在一片由暗紅色幾何符號組成的、如同死亡潮汐般的攻擊浪潮中苦苦支撐，不斷湮滅。代表“裂界者”巨艦的巨大暗紅棱錐體，不斷釋放出紫紅色的“時空錨釘”力場波紋，所過之處，黑塔戰艦試圖進行相位跳躍規避的光點瞬間凝固、熄滅！代表“深淵共鳴者”的、如同巨大暗紫色多麵體水晶的標記，則不斷向外擴散著肉眼可見的、帶著灰敗死亡氣息的熵增波紋，被波紋掃中的黑塔戰艦，護盾如同冰雪消融，艦體迅速變得灰敗、皸裂、崩解！整個戰場如同一個巨大的血肉磨盤，黑塔帝國的艦隊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被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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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刃’集群承擔主攻方向阻擊任務，戰損率……已超過百分之六十！”阿斯塔羅斯的聲音帶著一種切齒的痛，拳頭緊握，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我麾下最精銳的‘黑曜近衛’機甲旅，為撕開一個反突擊通道，幾乎全員玉碎！而大皇子阿加雷斯的‘磐石’集群……”他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怨毒和恨意，“本該在側翼牽製並投入預備隊支援，卻以‘遭遇新型精神汙染打擊，需鞏固後方’為由，按兵不動！帝國中央星域許諾的增援艦隊，更是被各種‘技術故障’、‘航道安全審查’拖延，至今杳無音信！”
他猛地轉向孔方佳和根須·凝光，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孤注一擲的決絕和一絲……近乎懇求的急迫：“孔方佳元帥！根須首席！帝國需要你們的力量！不是在這後方當‘盾’，而是作為一柄真正的‘利劍’，刺入‘血隕石’星帶的主戰場！我需要你們的地球艦隊，你們的綠光靈能協調者，你們那種……能瞬間瓦解‘影梭’和‘幽魂’的戰術！更需要卡梅爾腦子裡關於‘播種者’新型巨艦和‘時空錨釘’的所有秘密！”
他向前一步，幾乎要貼到孔方佳麵前，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拋出了前所未有的價碼：
“我，阿斯塔羅斯·黑曜，以黑曜石之名起誓：若地球綠光聯軍助我穩定‘血隕石’星帶戰線，擊退或重創此次‘播種者’攻勢，我將動用一切力量，推動帝國元老院正式承認‘艾瑟拉侯國’地位！賦予綠光氏族除最高外交與宣戰權外的完全自治權！永久取消對綠光核心技術的強製審查與人員征調令！同時，帝國將向艾瑟拉侯國開放‘相位空間穩定技術’基礎）、‘高密度合金冶煉工藝’及‘高效聚變反應堆小型化’三項核心技術數據庫！”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孔方佳：“而對於地球人類聯邦，作為艾瑟拉侯國的堅定盟友及此戰的關鍵力量，帝國將正式簽署《主權互認與貿易通行條約》！承認地球聯邦在南門二星係、天倉五星係等所有地球已開發的任何星域的絕對主權與合法權益，帝國勢力永不介入！同時，授予地球聯邦‘帝國特許貿易商’身份，可在帝國疆域內除軍事禁區外所有星域自由通行、貿易，並享有有限的技術交流許可b級以下非敏感技術）！”
條件之優厚，遠超之前奧米伽重建的承諾！根須·凝光通過通訊屏傳遞來的意念，如同一股暖流般洶湧而至，瞬間充滿了難以抑製的激動與希冀的震顫，仿佛整個艦橋都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所撼動，讓空氣都凝固了幾分。艦橋內，趙剛等地球軍官也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們的元帥，每個人的手指都不自覺地蜷縮在控製台上，透露出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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