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澤一直坐在那裡,等著乾兒子見禮。
剛才親兒子來鬨騰了一番,楊玉貞冷淡的模樣讓他看著就有些不爽。
但還強行忍耐著。
現在看楊玉貞根本沒有像以前一樣,把他當個寶,也沒有把他貢在前麵,甚至沒有讓鄭緒東過來給他也磕一個。
被楊玉貞這樣的能乾女人捧在手心裡過了二十年,突然冷遇。
這種心理落差,喬明澤實在受不了,垮著個逼臉坐在席上,誰說話都不搭腔,他就是想在這樣的場合給楊玉貞難看。
但沒什麼人注意到。
畢竟今天一桌子十幾個菜,個個菜都是油汪汪的,李秋爽和包打聽在那不停的加菜添湯,哪裡還能顧及到喬家父子。
筷子掄得跟風火輪似的,個個吃得頭都不抬,甚至有人沒有座位的,都站在坐的人後麵,從自己家拿了筷子,站在後麵搶菜了。
那場麵,那真是——
前筷嘈嘈如急雨,後筷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豬肉牛肉爭入口。
兒子不孝順怎麼辦?
母子就是沒有緣分怎麼辦?
楊玉貞交出一份讓其它母親震驚的全新答案。
棄我去之,昨日之人不可留!
歡歡喜喜,再接個乾兒子,以後跑腿的有了,承歡膝下的人也有了,這就夠了。
喬仲玉跑回家,一頭倒在床上,不聲不響的。
姚珍珍焦急地道:“怎麼了,媽媽說讓我們回去了嗎?你今天把她接乾兒子的事情攪和了沒有?”
句句都是催問,根本不在乎喬仲玉的精神狀態。
大雜院裡消息靈通,楊玉貞家天天的菜譜彆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楊玉貞現在天天吃肉,大家都能理解,畢竟家裡醃了一頭牛嘛。
這可把姚珍珍饞死了。
那會子百分之九十的人不追求精神,都追求吃肉。
沒有比天天吃肉更高的精神享受了。
喬仲玉眼睛抹過狼狽的紅,聲音帶著哭腔,“我媽~~我~~~~不要她了!以後跟我少提她的事,我和她恩斷義絕了。”
姚珍珍心裡也咯噔了一下,怎麼能不認婆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