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溫行止心中已悄然滋生出殺心。
來的時候他還興高采烈,路上剛跟汪南枝盤算過:楊玉貞不過是小鎮出來的蠢婦,哪見過他這樣的“體麵”的優雅男人,怕不是三兩句就被迷得暈頭轉向!
就算她不上鉤也無妨,隻要喝醉了,再喂點藥——一個中年女人,正是“坐地吸土”的年紀,藥效發作後還能不主動投懷送抱?
到時候在包間裡做下一場,再拍些照片攥在手裡,往後還怕她不聽使喚?
畢竟現在像楊玉貞這樣有錢又能在家裡拿住事的老女人太少了,他們連著幾個月都沒有什麼新業務,都是靠著老人支撐,急需開拓新人新市場。
誰知道,一切安排得好好的,這女人卻偏偏是“張飛體質”,喝了一斤多白酒竟麵不改色,反倒是他自己都有些頭暈眼花。
若不是酒勁上頭,他怎會被這女人拿捏住痛腳,眼睜睜看著她獅子大開口地敲詐?
這劇情走向,是他來時打死也想不到的。
楊玉貞挑眉笑了:“我和江夫人是親家,跟你也算沾親帶故。你家要是倒了,我能有什麼好處?隻要拿到五千塊,我保證絕不再糾纏。相信我,我的人品絕對比你們三個加起來都高。”
不得不說,楊玉貞的長相在博取信任方麵實在占儘優勢。
她白白胖胖的,笑容甜蜜,任誰看都是副陽光正義的模樣,偏偏說出的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
“好。”溫行止終於鬆口。
楊玉貞立刻攤開手掌,掌心朝上——意思再明白不過:給錢啊老燈!
溫行止麵露難色:“我身上沒帶這麼多現金。”
她依舊維持著攤手的姿勢,麵色不改:“我不想跟你見第二麵。”
“行,我去拿,你等我。”溫行止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包間。
躲在門後的喬雲霆悄悄閃回角落,心裡五味雜陳。
到底是親媽!
看看!這要錢的架勢行雲流水,一開口就是五千塊——要知道,在這年月,五千塊足夠普通家庭活一輩子了,江晚意的姨父居然真敢應承?
他忍不住咂舌,媽這嘴張得可真夠“豪橫”的!
隻是這錢真能順順當當拿到手嗎?
沒過多久,溫行止就出來了,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活脫脫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不僅得去籌錢,還絕不能讓汪南枝知道——他不能說自己“家外有家”,更不能暴露姚珍珍母子的存在。
畢竟他口中“名下”的兩個兒子是與汪南枝所生,而姚珍珍嫁的那個兒子,根本不在這“明麵上”的家庭譜係裡。
幸而楊玉貞還不知道這個兒子的身世,這才給了他周旋的餘地。
也罷,先把錢給她穩住局麵。
他和汪南枝在外麵都有各自的“供應者”,彼此心照不宣,也算是某種隱秘的“會員”關係。
就像江夫人這種,為了換取所謂的“安穩日子”,每年都得乖乖上交千把塊,因此他手頭並不缺錢。
但錢給了楊玉貞絕非結束,而是另一場算計的開始——原本他隻想把楊玉貞發展成下線“供應者”,可現在,他改了主意:他要讓她,連同她的兒子、兒媳、一家子,都徹底消失!
不這樣,他不安心啊!
因為他的身份絕不能被人算計出,那可是更恐怖的大雷啊!
看著溫行止一臉陰狠地離去,喬雲霆本能地想跟上去,但轉念一想,媽此刻還在包間裡,萬一出點岔子怎麼辦?
什麼也沒有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