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這掃地的活兒還真挺解壓。
這是陸西辭自己摸索出來的法子。
要是心裡不痛快,就掃地,或者收拾屋子。
院子掃完了,乾脆打掃書房,因為楊玉貞從不進他的書房,所以一直是向景行打掃,也就二三天一次,又到了要打掃的時候。
陸西辭握著掃把從屋角開始掃,看那些灰塵、碎屑被一點點歸攏到一起,堆成小小的一撮,再用簸箕收走,仿佛心裡那些亂糟糟的情緒也跟著被清掃出去了。
空氣裡浮塵落定,連呼吸都覺得順暢些。
掃完地,再把桌椅擺回原位,桌麵擦得鋥亮,書本碼得筆直,整間屋子透著股利落勁兒,心裡的憋悶也跟著散了大半,那些纏人的煩心事,似乎也跟著被歸置妥當,一件一件順了條理,慢慢就能靜下心來。
陸西辭這人,看著大大方方,爽朗磊落,可真有什麼心事,是半分都不會跟旁人透露的。
他就是那種,連做夢都能攥著勁兒,絕不讓自己說一句夢話的狠角色,什麼情緒都藏得嚴嚴實實。
把屋子掃得乾乾淨淨,他扔下掃把,又去了屋後的柴房,拿起斧頭劈柴。
斧頭揚起,落下,哢嚓一聲,木柴應聲裂開。
一斧頭一斧頭,力道十足,柴塊在腳下堆得越來越多,心裡那點憋悶也跟著散了不少,等劈夠了一捆柴,再直起身時,陸西辭臉上的緊繃勁兒已經鬆了,心情確實好多了。
楊玉貞帶著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回到家,剛推開院門,就覺得屋裡透著股說不出的整齊——地上乾乾淨淨,連牆角的雜物都碼得齊齊整整,跟出門時那略顯雜亂的樣子判若兩地。
畢竟家裡又有孩子又有狗,院子一天不收拾都不行,早上走得匆匆忙忙,實在也是有些亂。
陸西辭正坐在廚房裡,平日裡清冷的眉眼舒展開,英俊的臉上帶著點淺淡的笑意,聲音也比往常柔和了許多:“到家了?外麵冷,快進廚房暖和暖和。”
這男人往那兒一坐,就像幅精心勾勒的油畫。
燈光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淺淺的陰影,嘴角那抹淺淡的笑意都帶著說不出來的攻擊力。
這個男人……太特麼有魅力了!
楊玉貞閉了閉眼睛。
最近吃得太好了,有點撐住了!
包打聽率先進屋,鼻子嗅了嗅,一眼就瞥見灶上溫著的粥鍋,掀開蓋子一看,頓時驚呼:“天啊,煮了青菜粥!這粥熬得也太好了吧,菜心這老綠了,看著就香!是你煮的啊?”
陸西辭回答的時候看著的是楊玉貞,他笑道:“我煮的,玉貞姐看看,還能入眼嗎?”
包打聽轉頭看向陸西辭,眼裡都冒星星——沒想到他還會熬這樣細致的粥,真是神仙男人啊。
楊玉貞笑道:“那可真一定要好好嘗嘗。”
不得不說,累了一天回到家,不需要再做飯直接吃,還是一件很讓人心裡舒服的事情。
現在有的是男人在外麵賺不到幾個大子兒,回來卻在妻兒麵前跟個皇上似的,家裡的事情,推倒板凳都不帶扶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