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貞覺得結婚可不能光看條件,人品一定是第一要素。
“把這樣的姑娘介紹給咱們下麵的人,跟結仇沒兩樣,日後一定會鬨出大事,損傷我們店的名聲。你就跟蘇芙盈說,咱們這邊的人都摸過底了,都是鄉下出身的,配不上白麗娜這樣的姑娘,讓她去找工人文化館的張主任,安排白麗娜去工廠那邊相親。”
江晚意聽了這話,心裡默默驚訝。
她見過白麗娜,小姑娘長得挺秀氣,而且自帶一股優越感,自我感覺特彆好,沒想到在楊玉貞和蘇芙盈眼裡,竟然是個沒人願意沾手的大麻煩。
楊玉貞看著她的樣子,又特意教導:“以後你跟人打交道,要是遇到有些人,一跟他們相處你就覺得特彆不舒服,還會把你人性裡不好的一麵都激發出來,你記住,這種人就是‘克’你,離遠點準沒錯!”
江晚意其實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但她相信楊玉貞。
就像張桂蘭,以前總被家裡的事纏得喘不過氣,自殺都擺脫不了,感覺人生一點指望沒有,後來被楊玉貞點醒“阮家克她”,開始學著拒絕無底線付出後,日子肉眼可見地變好了,人緣也比以前好多了。
張桂蘭本就是閒不住的性子,精力不倦,現在偶爾還是會幫彆人的忙,但不再是像以前那樣,被丈夫指使著無償付出。
現在要是有人主動找她幫忙,多少都會給她點好處,要是不給好處,張桂蘭也能大大方方地說“沒空”,不再委屈自己。
都能拒絕婆婆丈夫兒女們了,再拒絕個鄰居,對張桂蘭真不是大事。
死一回她想得太清楚了。
張桂蘭私下跟江晚意說過:“不給我好處還讓我累死累活,回頭我心裡肯定堵得慌、滿是怨氣,這就是‘克’我啊!就得離這種人遠點兒,離得遠了,我心裡舒服,日子自然就好了。”
久而久之,在張桂蘭眼裡,身邊所有的熟人都被分成了三類:一類是“克”自己的,一類是沒什麼感覺的,還有一類是“旺”自己的。
再加上江晚意本身是重生的,經曆過一世的坎坷,現在對楊玉貞說的這種近乎迷信的“人性判斷”,也漸漸有些信了。
她自己也悄悄琢磨過楊玉貞的話,越想越是有道理。
楊玉貞有一套自我的“克”“旺”學原理。
要是跟一個人交往,能激發自己人性中好的一麵——比如江晚意跟婆婆楊玉貞相處時的踏實,跟閨女小月亮在一起時的溫柔,跟新朋友蘇芙盈聊天時的輕鬆,她就知道,這三個人都是“旺”自己的。
可要是跟有些人交往,激發的全是自己人性裡不好的一麵——比如跟江夫人相處時的恐懼,跟阿秀打交道時的煩躁,甚至跟星辰相處時的壓抑,江晚意就覺得,這些人是在“克”自己。
這種想法乍一聽好像有點可笑,可仔細想想,裡麵其實藏著楊玉貞多年來做人的智慧。
在日常相處中,用這種簡單的“人性判斷”做基礎,避開讓自己不舒服的人,多靠近讓自己輕鬆的人,日子確實會順暢很多。
江晚意早上去司家接小月亮和司明上學時,剛好看到白麗娜在給司明整理書包。
小姑娘眉眼清秀,看著一副無害的樣子,江晚意心裡卻悄悄歎了口氣。
有時候這世界真的很恐怖,一個人可能因為天真、無知,或是性格裡的軟弱點,正一步步往深淵裡走,她身邊明明有不少能看清局勢的人,卻沒人願意上前叫醒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小姑娘朝著注定的困境走去。
江晚意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樣子,那時候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白麗娜這樣,身處險境卻渾然不知?
如果當年好友楚今夏不是因為年紀還小,還有一腔熱血,所以衝動的來幫助自己提醒自己,自己會不會也陷進泥沼裡,過上可怕的人生,掙紮著爬不出歲月的沼澤,而不是從過去的困境裡爬出來,擁有安穩的生活?
過得幸福的人,是真的有能量去傳播善意、擴散溫暖的。
不知怎的,江晚意對白麗娜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同情心,或許是從這姑娘身上,看到了過去某個時刻迷茫的自己。
猶豫了一會兒,江晚意還是忍不住多嘴提醒:“女孩子善良是好事,也討人喜歡,但善良得有個度。要是過了度,好事就變成壞事了,對自己以後的日子沒好處。”
她想著,自己多說這一句,大不了被人說多管閒事,可萬一白麗娜能聽進去哪怕一分,對她來說也是種收獲。
白麗娜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她性子本就溫軟,還是乖乖點了點頭,輕聲說:“謝謝江姐姐。”
按輩分算,白麗娜是司明的姐姐,但江晚意和司家沒有直接親戚關係,加上兩人年紀相差不大,白麗娜就跟著叫“江姐姐”。
這麼一來,關係就變得有點微妙——小月亮跟著司明叫白麗娜“姐姐”,白麗娜又叫江晚意“姐姐”,這就讓兩人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密了。
江晚意還想再叮囑幾句,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領著兩個孩子轉身離開。
這邊江晚意帶著孩子去學校,那邊白麗娜閒著無聊,就坐車去了工人文化宮,找李然然夫妻“玩”。
當初白麗娜在李然然夫妻的引導下,對他們格外熱情,還主動幫了不少忙,所以現在小姑娘認為自己也算是認識大人物,交了一對好朋友了,有什麼事情都喜歡和他們分享。
因為她的經曆比較簡單,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但她已經漸漸把李然然夫妻視為她的靈魂導師。
她覺得今天江晚意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肯定也有自己沒聽懂的意思,所以想要和李然然請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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