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大漠的寒意尚未散去,牛大力三人已告彆薩迪克的駝隊,朝著“流沙鬼域”的方向疾馳而去。
哈桑的獸皮地圖雖然殘缺,但段義憑借過人的記憶與推演,已大致確定了遺跡的方位。三人沿著沙丘起伏的脈絡前行,越往深處,風沙愈發狂暴,天地間一片混沌,仿佛連日光都被黃沙吞噬殆儘。
“他奶奶的,這鬼地方連個鳥影都沒有!”牛大力吐出一口沙子,眯著眼望向遠處。他的肩傷已結痂,在白百合的雪山靈藥調理下,恢複得極快。
白百合依舊戴著垂紗鬥笠,紗簾在狂風中飄舞,露出一截雪白的下巴。她淡淡道:“風沙越大,越說明方向沒錯。哈桑的人馬頻繁出入此地,必會留下痕跡。”
段義點頭,目光掃過沙丘間的幾處蹄印,道:“大嫂說得不錯。風沙雖大,但有些痕跡尚未被完全掩埋。這些蹄印深淺不一,顯然是頻繁往返所致。”
三人循著痕跡,翻過一座高聳的沙丘,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
遠處,一座被黃沙掩埋了大半的古城遺跡,如同巨獸的骸骨,半露在沙海之上。殘破的城牆、傾頹的塔樓,以及幾根斷裂的石柱,在風沙中若隱若現。更詭異的是,遺跡周圍竟有一圈流動的沙河,如同活物般緩緩旋轉,吞噬著一切靠近之物。
“流沙!”段義眉頭一皺,“難怪叫‘流沙鬼域’,這地方若無指引,貿然踏入必死無疑。”
牛大力咧嘴一笑:“怕什麼?俺老牛一棒子砸下去,看這沙子能吞多少!”
白百合搖頭:“流沙非蠻力可破,需尋其規律。”她目光微凝,指向遺跡左側一處較為平緩的沙地,“那裡沙流較緩,應是哈桑人馬常走的路徑。”
三人策馬靠近,果然發現沙地上插著幾根腐朽的木樁,上麵綁著褪色的布條,顯然是人為標記的安全路線。
“看來哈桑的人也不傻,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牛大力嗤笑一聲,翻身下馬,金剛棒往肩上一扛,“走,進去瞧瞧!”
踏入遺跡,風沙驟然減弱,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阻隔在外。四周一片死寂,唯有三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廢墟中回蕩。
殘垣斷壁間,散落著許多風化嚴重的石雕,依稀能辨認出西域古國的風格,但大多已被歲月侵蝕得麵目全非。更詭異的是,某些石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既非中原文字,亦非西域常見的梵文或回鶻文,而是一種扭曲如蛇的古怪符號,看久了竟讓人頭暈目眩。
“這些符文……有問題。”段義指尖輕觸石壁,忽覺一股陰冷之意順著指尖竄入經脈,連忙縮手,運轉內息驅散不適。
白百合目光一凝,低聲道:“是邪術禁製,勿久視。”
牛大力倒是不受影響,大咧咧地拍了拍石壁:“管它什麼符不符文,找到人再說!”
正說著,前方廢墟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聲,斷斷續續,似人非人。
三人對視一眼,悄然靠近。繞過一座半塌的佛塔,眼前的景象令他們瞳孔一縮——
五六個身穿破爛皮襖的漠北漢子被鐵鏈鎖在一根石柱上,麵色慘白,嘴唇乾裂,顯然已受儘折磨。而在他們麵前,站著三個身穿黑袍、麵容陰鷙的男子,正手持皮鞭,厲聲喝問著什麼。
“是薩迪克說的族人!”段義低聲道。
牛大力眼中怒火升騰:“他奶奶的,果然在這兒!”
白百合按住他的手臂,冷聲道:“先救人,再殺敵。”
話音未落,她身形已如雪鶴掠空,無聲無息地飄向那三名黑袍人。冰魄寒光劍雖未出鞘,但指尖已凝出一縷寒氣,淩空點向其中一人的後心!
嗤!
那黑袍人還未反應過來,後心已被寒氣侵入,渾身一僵,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另外兩人大驚失色,剛欲拔刀,段義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閃至他們身後,雙指並攏,快若閃電地點向他們的穴道!
噗!噗!
兩人悶哼一聲,軟倒在地,動彈不得。
牛大力大步上前,金剛棒一揮,“哢嚓”幾聲,鐵鏈應聲而斷。那幾個被囚的漠北青年虛弱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恩……恩公……”其中一人顫抖著開口,聲音嘶啞。
段義取出水囊遞給他們,溫聲道:“彆急,慢慢說。薩迪克老丈讓我們來救你們。”
幾人如獲至寶,大口飲水,稍緩過氣後,為首的青年阿紮提急切道:“恩公快走!這遺跡深處有……有怪物!哈桑的手下隻是看守,真正的凶險還在後麵!”
“怪物?”牛大力挑眉,“什麼怪物?”
阿紮提麵露恐懼,低聲道:“我們被逼帶路進去過……那裡麵有一座地宮,供奉著一尊邪神像。凡是靠近的人,都會……都會發狂而死!哈桑就是從那邪像上得到了邪功,但他也不敢深入,隻敢在外圍搜刮一些器物……”
白百合眸光一冷:“邪神像?”
段義沉吟道:“看來這遺跡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更棘手。”
牛大力卻哈哈大笑:“管他什麼邪神不邪神,既然來了,豈有空手而歸的道理?走!帶路!俺倒要看看,是什麼玩意兒敢在漠北作祟!”
阿紮提幾人麵麵相覷,最終咬牙點頭:“恩公救我們性命,我們願帶路!但……請務必小心!”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皆無懼色。
喜歡大力金剛門請大家收藏:()大力金剛門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