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
烈日把沙丘烤出青煙。
牛大力肩頭的冰晶折射著日光,像扛了半截雪山。伏魔棒砸進沙地時,燙出一股焦糊味:“他奶奶的!那駝鈴聲跟了三天,是人是鬼?!”
白百合的劍鞘滲出水珠,頃刻被蒸成白汽。她突然甩袖,三枚冰針射向百米外的沙丘——
“叮!”
針尖撞上銅鈴,鈴聲卻從眾人背後響起。
流沙漩渦中伸出九隻枯手!
每隻手腕係著銅鈴,指骨捏著半截青銅錢。
令狐聰的斷劍出鞘三寸。
劍鋒未動,劍氣已削斷三隻枯手。斷手落地化作沙蠍,尾針直刺段義心口血蓮紋!
“三弟!”牛大力伏魔棒橫掃,沙蠍爆成血霧——那血竟是滾燙的銅汁!
段義葬雪刀插進沙地。
刀身黑紋如根須蔓延,所過之處沙粒凝結成黑冰。九隻枯手瞬間凍斃,銅鈴碎成齏粉。
沙丘後傳來拊掌聲。
一人一駝緩緩轉出。駝鈴清脆,來人白袍勝雪,袍角繡的血蓮卻紅得刺目。
“血河車吞了三個宗師才養出你們...”他掀開兜帽,露出一張與柳岸七分相似的臉,“可惜,終是柳某的嫁衣。”
白百合的劍第一次發出蜂鳴。
不是戰意,是預警——此人周身三丈,沙粒懸浮成蓮瓣狀!
“柳無眠?”令狐聰竹筒裡的渾水結了冰碴,“柳岸的孿生兄弟,二十年前就該死在苗疆血祭裡。”
柳無眠輕笑,指尖撚動駝鈴:“兄長鎮血河車,我馭血蓮宗,柳家雙生本就該如此。”
駝鈴響處,段義心口血蓮紋驟然灼痛!葬雪刀不受控製地劈向牛大力!
“操!”牛大力金身硬扛刀鋒,冰晶覆上棒身。
“鐺!”
葬雪刀被震飛,黑紋暴長如觸手紮進沙地。整片沙漠開始沸騰!
流沙塌陷成巨蓮,蓮心升起九乘青銅車!
每乘車嵌滿人眼大小的銅錢,錢眼淌出粘稠血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