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都如此狂妄的話,魯有腳差點就要上前教訓霍都,黃蓉立刻攔住了他,畢竟黃蓉可是知道魯有腳的實力是怎樣的,他跟霍都實力差距不小。
“洪老幫主一生行俠仗義,足跡遍布天下各國,所到之處皆以誅殺蒙古韃子為己任,如此繁忙之人,恐怕實在無暇與這位素未謀麵的國師一較高下。幸而洪老幫主與這位法王座下都有弟子傳承衣缽,今日倒不如讓這兩位弟子代為比試一番,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黃蓉麵帶微笑,侃侃而談。
金輪法王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隨即將目光投向霍都,緩聲道:“既然如此,霍都,你便與洪七公的弟子切磋一下吧。”
霍都聞聽此言,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要知道,之前在重陽宮時,他可是被郭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至今仍心有餘悸。如今讓他去和洪七公的弟子比試,這不是擺明了要他出醜嗎?
然而,麵對金輪法王的命令,霍都又不敢公然違抗,隻得硬著頭皮應道:“是,師父。”但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突然說道:“聽聞洪七公的打狗棒法舉世無雙,弟子鬥膽,想領教一下這門正宗武功。”
黃蓉見狀,心中冷笑,她自然明白霍都的心思,無非是想避開與郭靖的正麵交鋒。不過,她現在身懷六甲,行動不便,自然不能親自下場與霍都比試。於是,她轉頭看向郭靖,柔聲道:“靖哥哥,洪幫主的打狗棒法,向來都是隻傳丐幫幫主,旁人可是學不到的。既然霍都想見識一下洪幫主的絕學,你不妨就用他老人家的降龍十八掌與他過過招吧。”
“好,那就由我領教下霍都王子的高招。”郭靖一臉嚴肅地說道。
“慢著,郭大俠你不行。小王曾經與郭大俠有過一麵之緣。記得當日,郭大俠曾經親口自稱是全真教門下弟子,言辭懇切,仿佛確有其事。可是,何以今日,殿前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又膽敢冒認是洪老前輩的弟子呢?這戲碼,也演得太蹊蹺了吧?”霍都連忙詭辯道。
他微微前傾身體,語氣陡然變得淩厲起來:“況且,今日是什麼日子,這是天下武林人士齊聚一堂,推舉武林盟主的日子,更是家師金輪法王與洪老前輩之間的較量!郭大俠,你武功雖是高強,但眾所周知,你所學駁雜,兼修全真、丐幫的數門技藝。若是由你出馬,恐怕連洪老前輩真正的雷霆萬鈞之勢都難以窺見一二吧?這豈不是讓天下英雄看笑話,更讓家師與洪老前輩的這場對決失去了最該有的分量?”
霍都的話說得很是“坦誠”,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利箭,目標明確——他就是要避開郭靖這塊硬骨頭,無論用什麼方法,也要讓郭靖無法直接與他或他的同夥交手。隻要郭靖不動,其他人,哪怕是丐幫幫主,他也未必放在眼裡。
見郭靖為難,魯有腳更不能讓洪七公蒙羞,於是走上前說道,“在下乃是丐幫新任幫主魯有腳,打狗棒法純屬初學,本來不應該亂用的,不過既然你一定要見識一下,在下就隻好獻醜了。”
“好,小王就領教一下丐幫鎮幫之寶打狗棒法。”霍都一臉不屑地說道。
就在魯有腳剛想擺開架勢,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魯前輩!”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正是陸無鋒。
“魯前輩,”陸無鋒行了一禮,態度恭敬卻又不卑不亢,“您是長輩,何必將這等小事放在心上,更不必與小輩較量。晚輩陸無鋒,蒙郭大俠、黃幫主錯愛,有幸與魯前輩相識。晚輩也曾蒙洪老前輩的餘蔭,學過幾招打狗棒法的皮毛。霍都王子既想見識,不如就讓我這個晚輩,與這位蒙古韃子鬥上一場,也好讓前輩安心。”
陸無鋒的話一出,魯有腳微微一怔,隨即轉頭看向郭靖,眼中帶著詢問。郭靖看著陸無鋒挺拔的身姿,心中也確實好奇,他這個未來的女婿,到底學到了洪七公多少真傳?他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說,隻學了“幾招”?於是,郭靖對著魯有腳微微點頭,示意可以。
魯有腳見狀,哈哈一笑,顯得十分大度:“那就有勞小兄弟了。”說著,他將手中的打狗棒遞給陸無鋒,又叮囑道,“小心點,那蒙古人的武功,也非同小可。”
陸無鋒穩穩接過打狗棒,入手微沉,心中卻也凜然。霍都看到竟是一個無名小輩出來挑戰,臉上更是露出極度不屑的神情,慢悠悠地說道:“小子,你也就是個乳臭未乾、初出茅廬的臭小子罷了。想跟我霍都交手?你差的還遠著呢!回去再練個幾十年吧!”
“廢話真多。”陸無鋒冷冷回應,沒有絲毫被激怒的跡象。他手腕一抖,打狗棒在手中靈活地旋轉了一圈,隨即身形陡然前衝,毫不拖泥帶水,直取霍都。
“嘿,有點意思!”霍都眼中精光一閃,再不怠慢,左手鐵扇“唰”地一聲展開,扇骨如刀,護住門戶,同時右掌推出,一股夾雜著風雷之聲的勁氣迎向陸無鋒的棒擊。
“嘭!”一聲悶響,打狗棒法的“纏”字訣精準無比地搭在了鐵扇邊緣,借力打力,將霍都的掌力卸開的同時,棒身已如靈蛇般纏向他的手腕。霍都大驚,急忙變招,鐵扇翻飛,使出了他的“狂風迅雷功”,扇影重重,掌風呼嘯,瞬間將陸無鋒籠罩其中。而陸無鋒則身形飄忽,打狗棒法使得行雲流水,既有洪七公的粗獷,又帶著幾分年輕人特有的靈動,兩人竟在大廳之內鬥得難分難解,衣袂飄飄,拳風棒影交錯,看得周圍眾人眼花繚亂。
“蓉兒,”郭靖在一旁看著場中激鬥,眉頭微皺,忽然低聲說道,“你看無鋒這棒法……可不像是隻學過‘幾招’啊。這招式連貫,變化精妙,分明是會整套打狗棒法,而且使得很是純熟,幾乎與你相差無幾了。”
黃蓉也凝神觀戰,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嗯,靖哥哥,這小子實力確實很強。這招式裡的勁力運用,那‘粘’、‘纏’、‘搶’、‘封’的精髓,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除非是七公親傳,否則斷難有此境界。難道……無鋒他真是七公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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