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長江講述完以後,隻見許陽臉上卻帶著幾分與王長江相同自責的神情。
“你們當時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許陽語氣裡聽不出喜悲問道。
許文敬在看到自己兒子從沒在自己麵前流露過的這麵神情,心裡同樣也是不好受,隻見他伸手拍了拍許陽的肩膀說道,“當時我老丈人也就是你的外公剛去世,你又麵臨轉學來到京都,那時候的你也不跟外界交流,就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麵...”
在聽到自己父親的回答以後,許陽更是強忍著憤怒說道,“那你們就可以都瞞著我嗎,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王長江看到許陽呈現出有些暴戾的狀態,更是隻覺語塞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他,是了,不管怎麼說,在自己剛轉業當警察的那幾年時間裡,在同一個屋簷下和沈秋萍母女朝夕相處的是許陽還有那個自己一生中最敬佩的老領導,在當時那個年代,說他是這個老人的親兒子也不為過。
在部隊參軍的那幾年裡,他們都是從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原本許陽的外公在轉業的時候,便早已經過了敢打敢拚的年紀了,可是他卻毅然決然選擇了警察行業裡最危險的刑警。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把他的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國家。而王長江也是深受自己老領導的影響,無私奉獻了他的大半輩子。
許陽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水不讓他滴下,隻是此時許陽的心裡卻並不好受,在王長江的講述裡,他已經知曉了一個無法挽回的事實,那時候的沈姨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便蓉城京都來回兩頭跑,而妙真就是在那個時候出事的。
王長江那時候還在貴雲省的緝毒總隊一線工作,而貴雲省的邊境線與周邊幾個涉毒最嚴重的國家的邊境線相鄰,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國內毒品不可或缺的一道中轉站同時也是一道最堅固的防線。
貴雲省的警察在那時候是以全國居高不下的傷亡率聞名,而王長江在緝毒總隊擔任一個偵查大隊的大隊長時,抓獲了一名毒梟的獨子,正準備秘密押送等待擇日法院宣判,可是意外卻在這時候來臨,毒梟通過他們的手段知道了王長江還有一個女兒在蓉城,便派人把沈妙真綁了。
毒梟要求王長江和自己交換人質,王長江怎麼可能就範乖乖聽從一個毒梟的要求,而王長江在那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沈妙真會被毒梟殺害的準備,但是同時心裡卻又抱著一絲僥幸的希望將這個情況通報給了上級領導部門,在麵對一線警察的家屬被境外毒梟綁架以後,上級領導部門也迅速做出部署,力求將沈妙真留在國內,不能出境。
隻是當局者如何能預判未來的事,王長江便隻能將一切往最壞處想,他是一名無上光榮的緝毒警察,他見過太多堆積如山的毒品,看到過無數因為毒品走上不歸路的人,於公他不能做出對不起國家和損害國家利益,威脅人民安居樂業的事,於法,警徽上的天平不會因為親情而傾斜,他能做的就是必須將逮捕的嫌疑人交給法院進行審判。
可是於私,他是妻子的丈夫,女兒的父親,如果女兒從此長眠於世,那王長江會辭去工作,讓這些毒梟重新認識一次他,並且聽到王長江的名字就像見到閻王一般。這就是一個作為父親的最極端的想法。
王長江似有些不忍看到許陽這樣,隨後出聲安慰道,“許陽,你看現在妙真不也是好好的嗎,隻是身體裡多了一副她小時候的人格。”
許陽聽到這裡,原本靜止不動的這些念頭又開始活躍了起來,隻見許陽看向自己父親問道,“之前你們找的那個醫生呢,當時為什麼不能將這個小女孩的人格抹除啊?”
許文敬思索片刻後說道,“當時是因為妙真的心智還不成熟不能直接抹除這個人格,那個醫生也斷定隻要妙真身邊不發生刺激到她事情,這個小女孩人格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次出現。”在說完這句話以後,王長江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原本我們都以為妙真已經恢複正常了,那個小女孩人格不會再出現了,結果今天在好朋友吸毒的事情一刺激,她又出現了。”
許文敬並不關心沈妙真的朋友的事情,而是一臉肯定的表情說道,“這次我過來,就是打算讓那個醫生直接一次性解決這個麻煩的。”
許陽在聽到許文敬的回答以後,這才露出些如釋重負的表情。
“哥,回家吃飯了。”沈妙真打開房門往外探出一個腦袋,古靈精怪地朝著門外的幾人喊道,“你讓我那兩個爹一會兒吃飽了再繼續吵架,這可是我兩個媽說的,不是我說的喲。”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轉達。”許陽一臉笑意朝著沈妙真說道。
隻見許陽看向這二人,這二人互相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後便誰也不肯讓誰,二人並肩朝著門口走去,似乎誰都沒有要讓對方的打算。
在沈妙真的分離性人格有了解決辦法以後,許陽看著這一幕也是會心一笑,心裡暗自嘀咕道,“這怎麼能不算兩個中年男人獨有的默契呢。”
許文敬和王長江二人同時走到房門口,二人誰也不肯讓誰,就這麼擋在房門口,誰都不肯伸手將另一扇門打開。而此時屋內同時傳來了兩句女聲。
“王長江,人家文敬好不容易來一次蓉城,你讓讓能掉塊肉啊,這是我家,不是你擺領導架子的地方。”
“許文敬,你不知道讓長江哥先進屋來啊,這裡不是京都,彆擺你那些老板架子。”
在兩道女聲響起以後,房內的二人又是相視一笑,顯然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誰也不願意先落下麵子,他們心裡知道要是誰先讓開的話,另一個以後指定拿這個說事。
許陽此時卻是不客氣的將二人分開,一臉調侃的表情說道,“你們都不進去,那我就進去咯。”隻見許陽在邁進大門口以後,此時似乎是猜到了二人的想法,便直接將另一扇門一起打開了,朝著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兩個男人相繼落座以後,這場氣氛有些微妙的家宴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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