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蓉城新區分局的路上,周正時不時的看向駕駛位的許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阿正,你想問什麼你就問吧?”許陽輕聲說道。
此時車上就隻有許陽和周正兩個人,周正在聽到許陽的話語聲,隨即便不再猶豫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陽哥,你說咱們就這樣把案子交出去了,青柑州的王守義靠譜嗎?”
許陽無比確定的點了點頭,“阿正,青柑州的王守義絕對靠譜。”
周正看到許陽如此堅定的回答當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開始思索他們明天將要麵對的局麵,應該怎麼進行破解。
許陽的腦海裡回想起了剛剛青柑州刑偵支隊支隊長王守義帶著兩名精乾警員,幾乎是和救護車同時抵達現場。他們沒有過多寒暄,迅速與許陽、周正進行了簡短的交接。王守義是個麵色黝黑、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漢子,常年在高原工作的經曆在他臉上刻下了風霜的痕跡,也賦予了他雷厲風行、果敢決斷的作風。
王守義在看過郝仁義的傷勢和現場的嚴峻情況,便了然許陽隱晦提及的內部壓力和紀委調查,立刻明白事情的複雜性。
“許支,周政委,感謝你們的信任和及時通報。”王守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高原人特有的粗糲感,“人我們青柑州接手了!放心,隻要他還有一口氣,我的人就是銅牆鐵壁,絕不會再給宵小之徒任何機會!搶救和監護地點我已經安排好了,絕對安全。”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指揮手下警員配合醫護人員,將郝仁義迅速而謹慎地轉移上救護車,並由青柑州警方的車輛全程武裝護衛,風馳電掣般駛離現場,消失在夜幕中。整個過程乾淨利落,顯示出極高的專業素養和警惕性。
送走郝仁義,王守義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許陽和周正麵前,目光沉靜地看著他們:“省廳的指令是明天正式交接案卷。今晚發生的事情,以及你們發現的那個u盤,按程序,我暫時可以‘不知情’。”他特意加重了“不知情”三個字,眼神裡傳遞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是,”他話鋒一轉,“關於那個殺手,以及可能存在的內部問題,如果需要我們青柑方麵在‘合法合規’的框架內提供任何協助,兩位隨時開口。紮西市局犧牲的是我的兵,也是我的兄弟,這個仇,我們青柑警方必須報!”
這是最堅實的盟友承諾。許陽和周正心中一定,重重地點了點頭。
“多謝王支!”許陽伸出手,與王守義用力一握。一切儘在不言中。
王守義帶隊離開後,現場隻剩下蓉城新區分局的人。
許陽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更是低聲呢喃說道,“天就快亮了。”
車窗外,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黎明即將到來,但他們的戰鬥遠未結束。
分局技術室內,燈火通明。技術隊長白若鬱早已做好準備,一個完全物理隔離、安全等級最高的分析台已經就緒。看到許陽和周正進來,她立刻迎上前,接過了那個裝著u盤的證物袋。
“許支,周政委,我這就開始。”白若鬱神情嚴肅,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將u盤取出,連接上隔離電腦。
許陽和周正站在她身後,屏息凝神地看著屏幕。進度條在緩慢讀取,每一秒都仿佛被無限拉長。
突然,電腦發出“嘀”一聲提示音。
“需要密碼!”白若鬱皺眉道,“u盤被加密了,強行破解可能會觸發自毀程序。”
氣氛瞬間又緊張起來。
周正聽到白若鬱的話語,臉上露出著急的神情,而許陽的臉上出現幾分思索的表情。
“試試這個。”許陽突然開口,報出了一串數字和字母的組合。那是洛桑的警號和生日。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這個u盤是路勁城留下的,他一定會用一個他們都能想到,但外人絕對猜不到的密碼。
白若鬱迅速輸入。
屏幕一閃,加密鎖圖標消失,文件夾成功打開!
裡麵隻有一個命名為“禮物”的文本文件,以及一個加密壓縮包。
許陽深吸一口氣,用鼠標點開了那個文本文件。裡麵隻有簡短的幾行字:
「陽哥,見字如麵。賬本是真,亦是餌。小心身邊人,影子無處不在。壓縮包密碼:黑夜終將過去。」
落款是一個簡單的字母:。
是路勁城!他果然留下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