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夜的黑袍在艙內無風自動,青銅算盤懸浮在量子通訊屏前。當公元前219年的求救信號第13次重複時,陸九溟的血珠滴在操作台上,泛黃的全息星圖突然展開秦代二十八宿。
"這是徐福東渡前繪製的星路圖。"沈青蟬的結晶左臂泛起熒光,那些冰晶正在吸收艙內的量子波動,"但玄武七宿的位置對應著...國際空間站坐標。"
穿梭艦突破卡門線時,舷窗外掠過青銅色的能量網。林玄夜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漏出的不是血,而是刻著卦象的冰碴。"我們正在穿過徐福留下的禁製,抓緊時間記錄能量頻率。"
月球背麵的環形山在視野中展開,那十二尊金人組成的矩陣令所有人窒息。每尊金人足有千米高,表麵流淌著液態的青銅,瞳孔處旋轉著克萊因瓶結構的光團。更駭人的是金人手中握著的"法器"——竟是放大萬倍的芯片與粒子加速器。
"這不是秦代造物。"陸九溟的萬象摹刻瘋狂閃爍,"接縫處的納米工藝,至少是二十二世紀水平。"
沈青蟬的劍氣突然失控,在艙壁凍出冰晶樹突。在她勉強收招時,結晶左臂崩落一塊碎片,落地竟化作玉蟬形狀——正是她千年前被封印時的本體殘片。
"有東西在召喚我..."她按住太陽穴,記憶碎片如潮湧來。在那些閃回畫麵裡,她看見自己身著周天子祭祀服,正在將十二金人設計圖交給徐福。
穿梭艦著陸的震動驚醒眾人。林玄夜的黑袍卦象組合成震卦,他神色凝重地指向東北方:"那裡有活體能量反應,正在吞噬阿波羅15號的登月艙。"
環形山內部的重力場異常紊亂,陸九溟的戰術靴每次觸地都會激起銀色塵埃。那些月塵懸浮成《甘石星經》的文字,記載著匪夷所思的真相:"始皇二十八年,使徐福發童男女三千人,乘蜃樓入月宮。"
沈青蟬的劍氣劈開鏽蝕的艙門,映入眼簾的景象讓眾人僵立當場:數千具青銅棺槨呈dna雙螺旋結構排列,每具棺內都躺著與陸九溟容貌相似的屍體。棺蓋上的銘文顯示,這些是曆代詭匠的克隆體。
"歡迎回家。"齊墨的投影從阿波羅登月車的攝像機裡鑽出,西裝革履與周遭的青銅文明格格不入,"從徐福到nasa,我們一直在完善基因容器。"
突然,所有棺槨同時開啟。克隆體們睜開沒有瞳孔的眼睛,關節處伸出光纖觸須。林玄夜的算盤爆出火星,六十四顆算珠組成河圖防禦陣:"他們體內有微型歸墟之門!"
陸九溟咬破食指,在虛空畫出陸家祖傳的鎮屍符。血液與月塵混合成奇異合金,暫時凍結了克隆體的活動。但更可怕的危機來自頭頂——十二金人矩陣開始旋轉,月球表麵浮現出瑪雅曆法的光影。
"阻止他們激活日晷程序!"沈青蟬的結晶左臂完全碎裂,露出內部流轉星雲的劍靈本體。她化作一道青光衝向主控金人,卻在接觸瞬間被吸入克萊因瓶瞳孔。
陸九溟在量子糾纏中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站在蜃樓寶船的甲板上。徐福正在與另一個沈青蟬對弈,棋盤竟是微縮的太陽係模型。
"陸先生,這場棋局已持續兩千年。"徐福的廣袖卷起星塵,"十二金人不是鎮器,而是校準器——當末法時代與靈氣複蘇達成平衡,歸墟就會..."
沈青蟬的棋子突然化作劍光,刺穿徐福的虛影。幻境崩塌時,陸九溟聽見跨越時空的警示:"小心月海裡的弦符,那是鎖死因果律的..."
現實中的劇痛將他拉回戰場,林玄夜正用算珠鎖住他流血的右臂。環形山內下起青銅雨,每滴液體都在地麵蝕刻出弦理論公式。十二金人的瞳孔射出光柱,在月球軌道編織出巨大的費曼圖。
沈青蟬的劍靈本體從主控金人內部衝出,懷中抱著冰晶封存的竹簡。當她將竹簡按在陸九溟胸口時,那些上古文字直接烙印在靈魂:"這是《連山易》缺失的歸藏篇,能解..."
警告聲被爆炸淹沒。齊墨的真身從金人心臟部位浮出,他的機械左眼閃爍著十二金人矩陣的操控代碼:"該讓歸墟完成終極測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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