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號在南京博物院的後門落下時,正趕上閉館時間。保安大爺戴著紅袖章,拿著個手電筒在院子裡轉悠,照到半透明的船身,嚇得手電筒“哐當”掉在地上:“我的娘哎,這是啥玩意兒?海市蜃樓?”
陸星辰趕緊讓林悅關掉隱形模式,飛船“唰”地顯出身形,鏽跡斑斑的外殼在路燈下閃著光。“大爺彆慌,”他從艙門探出頭,露出個憨厚的笑,“我們是來辦事的,跟你們院長約好了。”保安大爺哆嗦著撿起手電筒:“約……約好了?我咋不知道?”
正說著,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匆匆跑出來,手裡還拿著串鑰匙:“是陸先生吧?我是博物院的研究員小李,張院長臨時出差,讓我來接應你們。”他看到歸墟號,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飛船?比紀錄片裡的還酷!”
焰心早就等不及了,背著個空背包跳下來:“彆說廢話了,趕緊帶我們去有怪事的地方。我聽說你們這兒的鹽水鴨一絕,完事了得請我們嘗嘗。”小李趕緊點頭:“沒問題沒問題,隻要能解決這事,彆說鹽水鴨,金陵烤鴨都管夠。”
往展廳走的路上,小李給他們講起了怪事的來龍去脈:“大概一周前,晚上值夜班的保安說,看到展廳裡的兵馬俑在動,手裡的青銅劍還發出‘嗡嗡’聲。開始我們以為是他眼花了,直到昨天,唐代展廳的唐三彩馬突然跑到院子裡,嘴裡還叼著個遊客掉的發卡。”
“兵馬俑動了?”林悅的掃描儀“嘀嘀”作響,屏幕上的能量波跟波浪似的,“能量反應就在先秦展廳,比婉清的靈體強十倍,而且不止一個,最少有十幾個!”安安突然從陸星辰懷裡跳下來,小爪子指著前麵的展廳,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先秦展廳裡陰森森的,玻璃展櫃裡的青銅器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陸星辰剛踏進門,就聽見“哢嚓”一聲,展櫃裡的青銅鼎突然晃了晃,鼎耳上的龍紋像是活了過來,在上麵遊走。“我的娘哎,真動了!”焰心嚇得往陸星辰身後躲,長鞭不自覺地握在手裡。
蘇雪瑤按住她的手,冰係靈力在指尖流轉:“彆緊張,它們沒有惡意,隻是能量溢出。你看那鼎裡的水,還冒著熱氣,像是剛煮過東西。”陸星辰湊近一看,果然見鼎底有層薄薄的水膜,正“咕嘟咕嘟”冒著小泡,水裡還漂著片嫩綠的葉子。
“這鼎是西周的,”小李推了推眼鏡,指著展櫃上的標簽,“出土的時候裡麵是空的,怎麼會有水?”林悅的掃描儀對著鼎一掃,突然尖叫起來:“這水裡有生命能量!和青青的能量很像,但更古老,帶著股土腥味!”
話音剛落,展廳中央的兵馬俑突然“哐當”一聲,從底座上跳了下來,手裡的青銅劍直指陸星辰。亮亮趕緊展開翅膀擋在前麵,金色的光芒照在兵馬俑身上,陶土外殼“滋滋”地冒白煙。“它好像把咱們當成入侵者了。”蘇雪瑤輕聲說,“這些靈體依附在文物上,把自己當成了守護文物的士兵。”
陸星辰舉起混沌之刃,卻沒有發動攻擊:“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是來幫你們的。”他指著兵馬俑身後的展櫃,那裡放著塊破碎的龜甲,上麵的甲骨文正在慢慢消失,“你們的能量在流失,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兵馬俑似乎聽懂了,青銅劍“哐當”掉在地上,對著陸星辰作了個揖,然後轉身指了指龜甲。林悅趕緊跑過去,用掃描儀對著龜甲一掃,臉色變得凝重:“龜甲上的靈力被人吸走了!上麵有股和鐵麵相似的能量,但更微弱,像是有人用機械裝置在偷取文物的靈體!”
“又是機械聯盟的餘孽?”焰心的長鞭帶著火焰甩出去,纏住旁邊的石柱,“上次在海南島沒抓住鐵麵,這次正好算總賬!”突然,展廳的燈“唰”地全亮了,十幾個兵馬俑從展櫃裡跳出來,手裡的兵器對著四周,像是在警戒。
“它們在保護龜甲!”陸星辰恍然大悟,“這龜甲肯定藏著什麼秘密。林悅,能破譯上麵的甲骨文不?”林悅手指在掃描儀上飛快跳動,屏幕上跳出斷斷續續的文字:“上麵說……周穆王時期,有位巫師用自己的靈體獻祭,給青銅器注入了守護之力,讓它們能抵禦盜墓賊。這些兵馬俑的靈體,就是那位巫師的力量殘留。”
就在這時,展廳的牆壁突然“轟隆”一聲裂開,個銀色的機械臂從裡麵伸出來,直指龜甲。“是能量吸取器!”林悅大喊,“和火星基地的裝置一樣,隻是縮小版!”機械臂突然射出道紅光,擊中龜甲,碎片上的甲骨文瞬間變得暗淡。
“給我住手!”陸星辰光暗之力注入混沌之刃,“光暗?破械斬!”金色的光刃劈在機械臂上,“哢嚓”一聲,斷臂“哐當”掉在地上,還在“滋滋”地冒黑煙。牆後的人似乎慌了,傳來“劈裡啪啦”的逃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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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讓他跑了!”焰心長鞭一甩,纏住從牆洞鑽出來的黑影,那人穿著件維修服,臉上蒙著黑布,手裡還拎著個金屬箱。“說!是誰派你來的?”陸星辰把混沌之刃架在他脖子上,刀刃的寒氣嚇得他直哆嗦。
黑影突然扯掉黑布,露出張年輕的臉,眼睛裡滿是驚恐:“我……我就是個打工的!有人在網上雇我,說隻要偷到文物的能量,就給我十萬塊!我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啊!”林悅奪過他手裡的金屬箱,打開一看,裡麵是個巴掌大的裝置,上麵刻著機械聯盟的標誌。
“是鐵麵的餘黨沒錯了。”她指著裝置上的芯片,“這玩意兒能遠程傳輸能量,估計是想收集足夠的靈體能量,幫鐵麵修複身體。”兵馬俑突然對著黑影舉起兵器,像是要給他點教訓。陸星辰趕緊攔住:“彆衝動,他也是被利用的。”
處理完黑影,小李看著滿地的兵馬俑,急得直搓手:“這……這可咋整?明天還要開館呢,遊客看到不得嚇瘋了?”陸星辰笑著說:“彆擔心,它們隻是在保護文物。”他走到青銅鼎前,光暗之力順著指尖注入鼎中,鼎裡的水突然“咕嘟”一聲,冒出個綠色的光球。
光球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光點,落在兵馬俑身上。陶土外殼上的裂紋漸漸愈合,靈體的能量波動也穩定下來。“這樣它們就不會亂動亂跑了,”陸星辰拍了拍手,“但守護之力還在,以後再有盜墓賊,它們還能發揮作用。”
兵馬俑對著陸星辰深深作揖,然後一個個跳回展櫃,恢複了原狀,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有那尊舉劍的兵馬俑,悄悄把劍往旁邊挪了挪,像是在道謝。
折騰到半夜,小李果然請他們去吃鹽水鴨。飯館老板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見著焰心就笑:“姑娘能吃辣不?我們這兒的鹵汁加了二十多種香料,後勁大得很。”焰心拿起個鴨腿就往嘴裡塞,油汁滴在衣襟上也顧不上擦:“好吃!比烏鎮的羊肉麵還夠味!”
安安抱著個鴨頭啃得歡,小爪子上沾滿紅油,還不忘往青青嘴裡塞一塊。小火鳳凰站在桌角,對著盤子裡的鴨翅噴火玩,嚇得老板趕緊往旁邊躲:“這小鳥咋還會噴火?是新品種不?”
回博物院的路上,陸星辰突然想起件事:“小李,你們這兒是不是有件唐代的鳳冠?我聽人說那玩意兒上麵的寶石會發光。”小李點點頭,眼睛亮起來:“你說的是安樂公主的鳳冠吧?確實有怪事——月圓之夜,上麵的珍珠會流出紅色的液體,像眼淚似的。”
“帶我去看看。”陸星辰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這事不簡單。唐代展廳裡,鳳冠放在特製的展櫃裡,珍珠和寶石在燈光下閃著光,冠頂的金鳳凰嘴裡叼著顆鴿血紅寶石,看著栩栩如生。
林悅的掃描儀對著鳳冠一掃,突然“嘀”地一聲警報:“這鳳冠裡有靈魂碎片!和婉清的靈體能量很像,但更微弱,像是被人強行封在裡麵的!”鳳冠突然輕輕震動,珍珠裡果然滲出紅色的液體,順著冠架往下滴,落在展櫃的玻璃上,像一串血淚。
“這是……安樂公主的靈體?”蘇雪瑤的聲音帶著同情,“傳說她被政變的士兵殺死,死的時候還戴著這鳳冠。難道她的靈魂一直被困在這裡?”陸星辰伸出手,光暗之力輕輕籠罩鳳冠:“彆怕,我們來幫你解脫。”
紅色的液體突然停止流動,鳳冠上的金鳳凰像是活了過來,對著陸星辰點了點頭。冠頂的紅寶石“啪”地裂開,一道淡粉色的靈體飄了出來,是個穿著唐代宮裝的少女,容貌清麗,眼神卻帶著悲傷。
“多謝先生,”少女的聲音輕飄飄的,“我被困在這裡一千多年,總算能離開了。”她對著眾人盈盈一拜,然後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月光裡。鳳冠上的珍珠不再流淚,寶石的光芒卻比之前更亮了。
“又解決一個。”焰心打了個哈欠,“這博物院的怪事比烏鎮還多,下次再來得收雙倍價錢。”林悅突然指著掃描儀:“你們看,能量反應都消失了,看來偷能量的裝置就那一個。”
第二天一早,歸墟號準備離開時,小李抱著個禮盒跑過來:“陸先生,這是我們院長讓我給你們的,裡麵有套珍藏版的文物明信片,還有兩盒鹽水鴨,路上吃。”他看著亮亮和小火鳳凰,眼裡滿是不舍,“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們嗎?”
陸星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定哪天又有怪事,我們就來了。對了,替我謝謝張院長的鹽水鴨,味道確實絕。”歸墟號緩緩升空,小李和保安大爺在下麵揮手告彆,直到飛船變成個小點,消失在雲層裡。
“下一站去哪?”焰心啃著鴨翅,含糊不清地問,“我聽說成都的火鍋不錯,要不咱們去那轉轉?”林悅調出地圖,指著西南方向:“根據掃描儀顯示,三星堆博物館也有能量反應,而且和之前的都不一樣,帶著股神秘的氣息,像是……外星文明的能量。”
“外星文明?”陸星辰眼睛一亮,“那得去看看。我早就想知道三星堆的青銅神樹是不是真和外星飛船有關了。”亮亮突然展開翅膀,朝著西南方向飛去,金色和黑色的光芒在雲層裡拉出長長的軌跡。
安安趴在舷窗上,小爪子指著下麵的南京城,那裡的古建築在陽光下閃著光,像一顆顆鑲嵌在大地上的寶石。陸星辰突然覺得,這些文物裡藏著的不隻是曆史,還有一個個等待被傾聽的故事,而他們的冒險,就是為了讓這些故事有個圓滿的結局。
“三星堆,我們來了。”他輕輕推動操控杆,歸墟號的引擎發出平穩的轟鳴,載著眾人飛向新的未知。小火鳳凰在艙內盤旋,羽毛上的火焰映著每個人的笑臉,像是在期待著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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