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號鑽進台灣海峽的海霧時，跟掉進了牛奶缸似的，五米外啥都瞅不見。陸星辰把腦袋探出艙門，鹹腥的海風灌得他一激靈，鼻尖上瞬間掛了層水珠：“這破霧比長白山的冰碴子還礙事，導航儀都快成擺設了。”
焰心正蹲在甲板上啃魷魚乾，魚刺“哢嚓哢嚓”嚼得脆響，碎屑掉在安安頭上，小家夥氣得用爪子拍她的膝蓋：“急啥？霧散了就看見了。我聽老漁民說，這海峽底下藏著寶貝，說不定能撿兩箱金幣，夠咱們吃半年海鮮。”
蘇雪瑤站在船舷邊，冰係靈力在指尖凝成小冰晶，接觸到海霧瞬間化成水：“林悅，掃描儀有反應嗎？”林悅抱著儀器來回轉悠，屏幕上的能量波跟心電圖似的亂跳：“在澎湖列島附近！這波動太邪門了，一半是歸墟號的光暗能量，一半帶著鐵鏽味，像是艘老沉船在哭。”
突然，船底傳來“哐當”一聲，像是撞在了礁石上。陸星辰趕緊趴在甲板上往下瞅，透過霧蒙蒙的海水，隱約看見個黑黢黢的影子，桅杆歪歪扭扭地戳在水裡，船身上爬滿了海藻，看著跟個水下墳墓似的。“找到了！”他拽起安安的後頸，“小畜生，下去探探路！”
安安“喵嗚”一聲掙開，抱著塊魷魚乾跳進海裡，尾巴拍打著水麵，濺起的浪花打濕了焰心的新裙子。亮亮展開翅膀跟著潛入水中，金色的光芒在海霧裡開出條通路，眾人這才看清——沉船的船頭上刻著個熟悉的標誌，跟歸墟號引擎上的光暗符號一模一樣。
“是姊妹艦！”林悅的掃描儀差點掉海裡，“這是‘定海號’！古籍上說歸墟號有個孿生兄弟，專門守護地球海域，沒想到真沉在這兒了！”船身突然晃動起來，海藻底下鑽出無數條機械觸手，“嘩啦啦”纏上歸墟號的船舷，吸盤“滋滋”地吸著金屬殼。
“又是機械聯盟的破爛！”焰心長鞭帶著火焰甩出去，纏住最粗的觸手，“給我斷！”火舌順著觸手蔓延，機械臂“劈裡啪啦”炸成火星子，掉在水裡冒黑煙。陸星辰握緊混沌之刃跳進沉船，甲板上的朽木“哢嚓”一聲碎成渣，差點把他崴進船艙。
船艙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亮亮的翅膀透著微光。陸星辰摸著艙壁往前走，指尖突然觸到個冰涼的東西，借著光一看——是具穿著盔甲的骷髏，手裡還攥著半截光暗合金劍，劍身上的符文在水裡閃著微弱的光。“是定海號的艦長！”他把骷髏扶起來，“看這劍，當年肯定是條好漢。”
安安突然對著船長室叫起來，小爪子扒著塊鬆動的地板。陸星辰掀開木板，下麵露出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打開一看，裡麵裝著本牛皮日誌，紙頁被海水泡得發漲，上麵的字跡卻依然清晰：“星曆37年，混沌之影汙染海域，定海號自沉封印汙染源，願歸墟號後世能解此劫……”
“他們是故意沉的！”蘇雪瑤的冰刃突然出鞘，指著日誌最後一頁的地圖，“你看這標記，沉船底下有個混沌能量源，定海號用自己的船身當封印！”話音剛落，船底傳來“轟隆”一聲，機械聯盟的潛水艇撞開了艙門，戴銀色麵具的人舉著激光槍，身後跟著群機械鯊魚。
“沒想到吧？”麵具人摘下麵罩，露出張被海水泡得發白的臉，“我們找這沉船找了十年！隻要拿到混沌能量源，就能汙染整個太平洋，到時候……”話沒說完，亮亮突然噴出能量球，激光槍“哐當”掉在水裡，碎成了零件。
機械鯊魚“嘩啦啦”圍上來，金屬背鰭在水裡劃出寒光。焰心的長鞭纏上為首的鯊魚鰭，使勁往沉船殘骸上拽，那鐵疙瘩“砰”地撞在桅杆上，齒輪“劈裡啪啦”掉了一地。安安叼起塊船板，精準地砸在鯊魚的傳感器上，那畜生瞬間失控，一頭紮進珊瑚礁裡。
陸星辰舉著混沌之刃衝向能量源，定海號的船長骷髏突然“哢嗒”動了動，手裡的合金劍“嗖”地飛向機械聯盟的潛水艇，“當”的一聲刺穿了駕駛艙。麵具人嚇得想跳海，被蘇雪瑤的冰鏈纏住腳踝，“嘩啦”一聲凍在船舷上，表情跟速凍餃子似的。
“光暗?淨化陣！”陸星辰將混沌之刃插進能量源，金色和黑色的光芒順著海水蔓延，定海號的船身突然發出“嗡”的輕響，沉船殘骸漸漸變得透明，露出裡麵純淨的光暗能量，像顆巨大的水下恒星。機械聯盟的潛水艇在光芒中融化，零件“叮叮當當”沉向海底。
霧散的時候，定海號的虛影在海麵上盤旋，船帆上的光暗符號閃閃發亮。安安叼著塊從沉船裡找到的金幣，趴在亮亮背上曬太陽，金幣上的花紋在陽光下漸漸變成歸墟號的標誌。“看來它把力量傳給咱們了。”陸星辰摸著歸墟號的船身，引擎突然發出從未有過的平穩轟鳴。
附近漁村的老漁民劃著小舢板過來，舉著個裝著珍珠的玻璃罐：“是靈淨事務所的吧？剛才看見海裡冒金光，就知道是你們來了。這是剛撈的大珠母貝，燉湯喝補得很。”焰心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接，被蘇雪瑤按住：“先幫定海號收個尾，彆讓遊客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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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號升空時，陸星辰回頭看了一眼——定海號的虛影漸漸沉入海底，海麵上開出大片熒光水母，像在給老船送行。台灣海峽的海水藍得像塊寶石，陽光透過船底，在水裡映出光暗交織的花紋。
“下一站去哪？”焰心啃著漁民給的魚乾，油汁滴在新裙子上也不管，“我聽說西沙群島的硨磲特彆大，能當澡盆用，要不咱們去那泡澡？”林悅調出掃描儀，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西北：“黃土高原有異常能量反應，像是地脈在震動，比海峽的沉船還神秘。”
陸星辰把混沌之刃插回鞘裡，刀身的符文與定海號留下的光暗能量共鳴：“去黃土高原！看看地脈裡藏著啥寶貝，說不定能解開光暗機械獸守護地球的真正原因。”亮亮展開翅膀往西北飛去，安安把金幣塞進蘇雪瑤的口袋，小爪子指著天邊的晚霞，像是在說這景色比海鮮還好看。
歸墟號穿過雲層時，陸星辰看見定海號的虛影還在海麵上閃爍，像個不肯離去的老朋友。他突然覺得，這些沉在海底的秘密，這些散落在各地的神獸，都是地球寫給宇宙的情書，而他們，不過是偶然拆開信的幸運兒。
“黃土高原，我們來了。”他轉動操控杆，飛船朝著溝壑縱橫的黃土地飛去，陽光灑在歸墟號的新船帆上，光暗符號閃閃發亮，像是在回應著千年的約定。這一次，他們要傾聽的，是大地深處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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