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號在永樂環礁的沙洲上降落時,差點陷進珊瑚砂裡。陸星辰扒著艙門往下瞅,船底的起落架已經陷進去半截,白沙“簌簌”往下掉,安安抱著塊湖神鱗片,“啪嘰”摔在沙地上,鱗片“嗖”地飛出去,正好砸中隻在沙灘上曬太陽的玳瑁,嚇得那老龜“嘩啦”一聲爬進海裡,背上的紋路還在抖。
“這破地方比喀納斯湖還難停!”陸星辰拽著安安的後頸把它提起來,小家夥渾身沾滿白沙,活像個會動的鹽罐子,“再折騰下去,歸墟號的起落架得換鈦合金的。”焰心早就換了身沙灘裝,手裡攥著個冰鎮椰子,吸管“滋滋”吸得歡:“彆管船了,快看這海水!藍得跟寶石似的,底下的珊瑚跟花似的,比畫冊裡還好看。”
個穿海魂衫的年輕人,駕著艘衝鋒舟從礁盤外回來,看到歸墟號,驚訝得手裡的錨鉤都掉了:“你們就是靈淨事務所的吧?我是守礁部隊的小王,三亞來的李參謀讓我在這兒等你們。”他指著環礁中央的瀉湖,“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幾天有科考隊在那兒潛水,突然就看到水裡有紅光,像無數朵花在開,伸手去摸,珊瑚突然就合攏了,差點把潛水服夾破。”
往瀉湖走的路上,小王用船槳撥開水麵的海草,葉片“嘩啦啦”翻卷:“這環礁是珊瑚蟲一點點堆起來的,像塊鑲在海裡的玉佩。前兒個夜裡,值夜班的哨兵說聽到水裡有歌聲,女的像銀鈴,男的像海螺,合在一起比廣播裡的漁歌還好聽,礁盤上的燈塔都跟著閃了三下。”
林悅的掃描儀“嘀嘀”亂響,屏幕上的能量波跟波浪似的起伏:“能量源在甘泉島的珊瑚礁下麵!這波動太奇妙了,有珊瑚的鈣質味,有海藻的清甜味,還有魚群的鹹鮮味,混在一起像碗海鮮湯。不過這能量裡裹著股油漆味,機械聯盟肯定來過,說不定在珊瑚裡埋了炸彈。”
剛走到礁盤邊緣,就聞到股鹹腥味,是海水混合著珊瑚蟲的氣息。水下的珊瑚五顏六色,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紫的像葡萄,一群藍吊魚穿來穿去,像撒了把會動的藍寶石。突然,塊腦珊瑚“啪”地合攏,露出裡麵的金屬網,網上還纏著些機械零件,閃著銀光。
“是機械聯盟的陷阱!”陸星辰撿起塊零件,上麵的齒輪還沾著珊瑚蟲的黏液,“他們想用這網捕捉魚群,給珊瑚礁投毒!”安安突然對著珊瑚叢叫起來,小爪子指著塊會動的鹿角珊瑚,那玩意兒的枝丫上閃著紅光,明顯是電子元件的光澤。
亮亮展開翅膀,金色的光芒照進水裡,眾人這才看清,珊瑚礁深處有個粉紅色的身影,身形像個少女,頭發是海葵的觸手,裙擺是扇形珊瑚,腳邊還跟著群發光的蝦虎魚。“是珊瑚靈!”小王突然捂住嘴,“老班長說過,永樂環礁有位珊瑚仙,能讓死珊瑚複活,這肯定是她!”
珊瑚靈突然捂住胸口,海葵觸手般的頭發蔫了半截,她指著塊巨大的濱珊瑚,眾人這才發現,珊瑚蟲的縫隙裡卡著個黑色的裝置,正“滋滋”地往水裡釋放著什麼,接觸到裝置的小魚瞬間翻了白肚,珊瑚蟲嚇得縮成一團。
“又是機械聯盟的破爛!”焰心長鞭帶著火焰甩出去,纏住裝置的天線,“給我出來!”火舌順著電線蔓延,裝置“劈裡啪啦”炸成火星,掉在水裡冒黑煙。珊瑚靈的臉色漸漸好轉,海葵頭發重新舒展開,她對著眾人鞠躬,瀉湖的水突然上漲,漫過的礁盤邊緣長出新的珊瑚芽,嫩得像豆芽菜,被機械汙染的海水重新變得清澈,連掉在水裡的零件都被清潔蝦搬走了。
個戴銀色麵具的人突然從礁石後麵鑽出來,手裡舉著個遙控器,對著珊瑚靈冷笑:“沒想到這破海裡的蟲子這麼好用,裝上混沌芯片後,能讓整片珊瑚礁變成武器!隻要我按下按鈕,這些珊瑚就會瘋狂生長,把整個環礁變成監獄,到時候……”
話沒說完,安安突然叼起塊貝殼,精準地砸在遙控器上,那玩意兒“嗖”地飛出去,掉進條石斑魚嘴裡,被它“哢嚓”一聲咽下去。麵具人嚇得想跳海,被亮亮一翅膀扇在礁盤上,“嗷”地一聲暈了過去,麵具掉下來,露出張被曬脫皮的臉,竟是個在附近偷采珊瑚的漁民,船上還堆著半麻袋剛掰下來的紅珊瑚。
“光暗?破邪斬!”陸星辰的混沌之刃帶著金光,劈向濱珊瑚的縫隙,“當”的一聲,火星四濺,藏在裡麵的線路“滋滋”冒黑煙。珊瑚靈突然對著天空舉起雙手,海葵頭發發出粉色的光芒,瀉湖的水突然“咕嘟咕嘟”冒出無數氣泡,每個氣泡裡都有個小珊瑚,升到水麵上變成了星星點點的光。
機械聯盟藏在珊瑚裡的裝置在光芒中融化,零件“叮叮當當”沉到礁盤上,竟變成了珊瑚蟲的養料,周圍的鹿角珊瑚“唰唰”長出新枝丫。偷采珊瑚的漁民醒來想跑,被小王的手銬銬在礁石上,表情跟被水母蟄了似的,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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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守礁部隊的戰士們請他們吃剛釣的石斑魚,用海水煮的,鮮得人舌頭都要吞下去,還有烤龍蝦,油滋滋的,蝦黃像金子似的。焰心抱著個比臉還大的龍蝦鉗,吃得手指都染紅了:“比喀納斯的烤羊肉還好吃!這海水煮的就是不一樣,帶著股清甜味。”
安安抱著條小魚乾啃得歡,小爪子上沾滿魚鱗,還不忘往青青嘴裡塞一塊。小火鳳凰站在礁石上,對著落日噴火玩,火苗在海風中變成金色,嚇得海鳥“呼啦啦”飛起來,在天空中繞了三圈才落下。
歸墟號升空時,陸星辰回頭看了一眼——珊瑚靈站在濱珊瑚上,對著他們揮手,海葵頭發在暮色中閃著粉色的光,瀉湖裡的魚群跳出水麵,像無數把銀色的剪刀在剪晚霞。守礁的戰士們在礁盤上升起國旗,軍歌的調子雄壯而嘹亮,連浪花都跟著打節拍,“啪啪”地拍打著礁石。
“下一站去哪?”焰心舔著手指上的蝦黃,“我聽說福建的土樓特彆有意思,圓圓的像堡壘,裡麵還能住幾百人,說不定也藏著啥守護的秘密,咱們去轉轉?”林悅調出掃描儀,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東北:“黃海的長島有異常能量反應,像是海島和大陸在拉手,能量強度比永樂環礁還高,帶著股海帶味。”
陸星辰握緊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與珊瑚靈的光芒交相輝映:“去長島!看看那些散落在海裡的珍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守護者,像珊瑚蟲一樣守護著這片海。”亮亮展開翅膀,載著眾人往東北飛去,安安趴在他肩膀上,小爪子把玩著塊粉色的珊瑚碎片,碎片上的紋路在陽光下流轉,像是把整個永樂環礁的美麗都裝在了裡麵。
歸墟號的引擎發出平穩的轟鳴,穿過南海的碧波時,陸星辰仿佛看到珊瑚蟲在海裡一點點堆積,像無數個微小的守護者,用生命築起了這片藍色的家園,而人類的守護就像礁盤上的燈塔,既照亮了這片海,也守護著這些微小的生命。他知道,真正的平衡從來不是一方的付出,而是像珊瑚和魚群那樣相互依存,像守礁戰士和環礁那樣彼此守護,而他們的冒險,就是為了守護這份跨越海陸的約定。
“長島,我們來了。”他輕輕推動操控杆,飛船朝著黃海的方向飛去,陽光灑在歸墟號的船身上,海鹽的結晶漸漸被風吹淨,露出光暗合金的本來色澤,與亮亮的翅膀交相輝映,構成一幅流動的畫卷。這一次,他們要探尋的,是海島與大陸之間的羈絆,是海陸交彙之處的守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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