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號在梅裡雪山的飛來寺觀景台降落時，差點被突然滾落的雪塊砸中。陸星辰扒著艙門往下瞅，船底離掛滿經幡的瑪尼堆就差半米，彩色的經幡“嘩啦啦”纏在起落架上，安安抱著塊貝殼，“啪嘰”摔在厚厚的積雪裡，貝殼“嗖”地飛出去，正好砸中隻在崖邊覓食的岩羊，嚇得那小家夥“咩咩”叫著蹦下山坡，蹄子蹬起的雪沫子全潑在焰心新買的衝鋒衣上，結了層薄冰。
“這破地方比普陀山還凍人！”陸星辰拎著安安的後頸把它提起來，小家夥渾身裹著雪粒，活像個會動的雪球，“再這麼折騰，歸墟號得裝個除冰器了。”焰心正舉著氧氣瓶往嘴裡塞，鼻子凍得通紅：“彆管船了，快看這雪山！尖得能戳破天，雪白得晃眼，比冰淇淋山還誘人。剛才我在觀景台拍日照金山，突然刮來陣妖風，相機差點被吹進瀾滄江，凍得我手指都快粘在快門上了。”
個穿藏袍的大叔，背著個裝滿酥油的木桶，從寺廟的方向走來，看到歸墟號，驚訝得手裡的轉經筒都停了：“你們就是靈淨事務所的吧？我是當地的向導達瓦，香格裡拉來的次仁主任讓我在這兒等你們。”他指著卡瓦格博峰的方向，“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幾天我帶朝聖者轉山，突然看到雪山上有藍光，像條哈達纏在峰頂，走近了卻啥都沒有，雪地上留著些透明的冰晶，太陽一曬就變成了經文的形狀。”
往明永冰川走的路上，達瓦大叔用腳踢開路上的冰棱，藏靴“咯吱咯吱”踩在積雪上：“這梅裡雪山是神山，卡瓦格博是藏地八大神山之首，老輩人說山裡住著雪山靈，管著冰雪不化、生靈平安的規矩。前兒個夜裡，守山的喇嘛說聽到雪穀裡有歌聲，‘嗡嘛呢叭咪吽’的調子順著風飄下來，舉著鬆明火把去找，隻見月光下的冰川上站著個白衣人，身邊臥著雪豹，天亮就隻剩串腳印，直通峰頂的雪線。”
林悅的掃描儀“嘀嘀”亂響，屏幕上的能量波像雪山輪廓般起伏，她嗬著白氣笑：“能量源在明永冰川的冰舌下！這波動太純淨了，有冰雪的清冽味，有經幡的酥油味，還有鬆蘿的清香，混在一起像杯冰鎮酥油茶。不過這能量裡裹著股防凍液的味，機械聯盟肯定在這兒搞了小動作，說不定想融化冰川！”
剛走到冰川觀景台，就聞到股清冷的寒氣，混合著酥油的奶香。冰川的裂縫裡插著個銀色的裝置，像根嵌在冰裡的金屬管，正“滋滋”地往外冒白汽，接觸到裝置的冰層迅速融化，原本堅硬的冰川變成了泥濘的冰水，連旁邊的冰塔林都開始坍塌，冰碴子“嘩啦啦”掉進冰湖，激起層層漣漪。
“是他們的冰川融化器！”陸星辰踩著冰爪在冰麵轉圈，混沌之刃的符文在寒氣中閃著光，“這群瘋子想讓冰川消融，把下遊的村子都淹了！”安安突然對著冰舌下的黑影狂叫，小爪子指著冰縫裡的異動，強光手電照過去，隻見冰層深處有個巨大的透明身影在遊動，周圍的冰雪都在輕輕震動。
亮亮展開翅膀，金色的光芒照在冰川上，眾人這才看清，冰舌下站著個由冰雪和經幡組成的身影，下半身是流動的冰川，上半身是潔白的雪霧，頭發是飄逸的冰絲，手裡握著根冰晶法杖，杖頭鑲嵌著塊巨大的綠鬆岩，在冰光中閃著溫潤的光。“是雪山靈！”達瓦大叔突然雙手合十，“是卡瓦格博山神顯靈了！”
雪山靈突然舉起法杖，冰川上“嘩啦”一聲掀起雪浪，他指著裝置的排氣管，眾人這才發現，管子連接著個隱藏在冰洞後的機器，正“嗡嗡”作響，把冰川的能量變成黑色的液體，順著管道流進雪穀，接觸到液體的積雪瞬間變成黑水，像被汙染的墨汁。
“又是機械聯盟的破爛！”焰心把氧氣瓶往地上一放，長鞭帶著火焰甩出去，纏住裝置的排氣管，“給我凍上！”火舌順著管道蔓延，黑色液體“劈裡啪啦”炸成黑煙，裝置“哐當”一聲掉進冰縫，在冰層上砸出個坑，濺起的冰碴子把周圍的朝聖者嚇得直往後退。
雪山靈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冰川更晶瑩，雪霧更潔白，他對著眾人鞠躬，法杖指向融化的冰層，泥濘的冰水慢慢凝結，坍塌的冰塔林重新豎起，連被安安踩塌的雪堆都自動隆起，堆成個小小的瑪尼堆形狀。
個穿登山服的人突然從雪洞後麵鑽出來，手裡舉著個遙控器，對著雪山靈冷笑：“沒想到這破雪山的能量這麼強，裝上冰雪轉換器後，能把冰川變成洪水！隻要我按下按鈕，整個梅裡雪山的冰川都會融化，把三江並流的穀地變成澤國，到時候……”
話沒說完，安安突然叼起塊鋒利的冰棱，精準地砸在遙控器上，那玩意兒“嗖”地飛出去，掉進冰湖的漩渦裡，“咕嘟”一聲沉了底，湖麵上冒起串氣泡，凍成了個透明的冰泡。假登山者嚇得想往登山繩跑，被亮亮一翅膀扇在雪坡上，“嗷”地一聲滾了下去，登山服沾滿雪泥，活像個滾動的臟雪球，冰鎬掉下來砸在自己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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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淨化陣！”陸星辰將混沌之刃插進冰川的冰脈，金色和黑色的光芒順著冰層蔓延，雪山靈突然舉起法杖指向天空，梅裡雪山的峰頂突然亮起道金光，所有融化的冰雪都重新凝結，機械聯盟藏在其他冰縫的裝置殘骸在光芒中融化，零件“叮叮當當”掉進冰湖，被冰雪包裹，變成了晶瑩的冰雕，比人工雕琢的還好看。
中午的時候，達瓦大叔請他們在寺廟的廂房吃藏家菜，酥油茶“熱乎乎”的，糌粑“香噴噴”的，還有風乾犛牛肉，硬得能硌掉牙。焰心捧著個木碗，邊喝酥油茶邊哈氣：“比普陀山的素齋還暖胃！這酥油茶肯定加了雪山靈的靈氣，喝下去渾身都熱乎了。”
安安抱著塊奶渣啃得歡，奶漬從嘴角掉下來，凍成了小冰珠，還不忘往青青嘴裡塞一塊。小火鳳凰站在火爐邊，對著酥油茶壺噴火玩，火苗在銅壺上跳來跳去，嚇得喇嘛趕緊往爐裡添柴：“神鳥莫燒糊了酥油茶！這可是要供山神的！”
歸墟號升空時，陸星辰回頭看了一眼——雪山靈站在卡瓦格博峰的雪線之上，冰晶法杖插在冰川上，冰雪和經幡組成的身影在陽光下閃著光，像座聖潔的冰雕。達瓦大叔和寺廟的喇嘛在觀景台揮手，轉經筒的“咕嚕”聲順著風飄過來，悠揚得像雪山的心跳，連遠處的雪豹都從岩縫裡探出頭，對著天空低吼一聲，像是在為他們送行。
“下一站去哪？”焰心剔著牙，打了個帶著酥油味的飽嗝，“我聽說四川的稻城亞丁也特彆美，雪山連著草甸，湖裡能看到雪山倒影，比梅裡雪山多了層溫柔，說不定也有雪山靈，咱們去轉轉？”林悅調出掃描儀，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東南：“湖南的張家界有異常能量反應，像是山峰和雲霧在捉迷藏，能量強度比梅裡雪山還高，帶著股石英砂和鬆脂的混合味。”
陸星辰握緊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與雪山靈的白光交相輝映：“去張家界！看看那三千奇峰的仙境，是不是藏著更靈動的山水能量，像雪山靈守護聖潔一樣，守護著峰林的奇幻與生機。”亮亮展開翅膀，載著眾人往東南飛去，安安趴在他肩膀上，小爪子把玩著塊從冰川撿的冰晶，陽光透過冰晶折射出彩虹，像是把梅裡雪山的聖潔光芒都裝在了裡麵。
歸墟號的引擎發出平穩的轟鳴，穿過橫斷山脈的上空時，陸星辰仿佛看到雪山靈在雪線間留下的能量軌跡，像無數道銀線，連接著冰雪與信仰的聖潔。他知道，真正的聖潔不是遙不可及的傳說，而是像梅裡雪山這樣，讓冰雪與經幡共生，讓敬畏與自然交融，而他們的冒險，就是為了守護這份跨越海拔的聖潔力量。
“張家界，我們來了。”他輕輕推動操控杆，飛船朝著東南的方向飛去，陽光灑在歸墟號的船身上，雪山的寒氣漸漸被風吹散，露出光暗合金的本來色澤，與亮亮的翅膀交相輝映，構成一幅流動的畫卷。這一次，他們要探尋的，是那些峰林深處藏著的奇幻密碼，以及守護它們的山水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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