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要來複檢哦。”
嘉納醫生語氣平和地叮囑道,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嗯,那個……”
金木猶豫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神代利世的麵容,她是自己身體變成喰種的源頭,這個疑問在他心中憋了許久:“因為利世小姐是喰種,所以我現在的身體也變成了喰種……”
他想要更加了解“神代利世”。
他咬了咬嘴唇問道,“……後來,有見到過神代家的家人嗎?”
“似乎已經順利地辦完了葬禮呢。”
嘉納醫生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情,“因為我不太會說話,很遺憾,但是那是……”
金木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神代利世確實已經死亡了。
“是……這樣啊。”
金木輕聲應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失落。
可緊接著,金木的思緒又飄向了彆處:她有家人嗎?利世的家人肯定也是喰種吧。他們是不是一直都在憎恨著我?一定是一直都在恨我吧……
想到這兒,金木的心中湧起一陣酸澀,他微微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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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獨自一人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的思緒還沉浸在白天思考的事情中,眉頭緊鎖,神情有些凝重。
“被隱藏的真相麼……最近,店長和四方先生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還有利世……”
金木在心中暗自思忖著,“下次休息的時候去看看吧,利世小姐……”
他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此時的金木,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有個哼著奇怪曲調的人,那人的裝扮也格外奇特。
等他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啊啊,對不起。”
金木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歉意,急忙說道。
“啊啊啊,我才是對不起了呢。”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獨特而奇怪的語調。
金木抬眼望去,隻見一個留著很長劉海的少年站在麵前。
那少年雙掌交叉在一起,微微低下頭,繼續說道:“剛剛是我有點入神了呢。”
他的聲音輕柔,讓人聽不出情緒,甚至是性彆。
“那麼,再見嘍。”
少年說完,便邁著奇特的步伐離開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形的鼓點上,透著一股彆樣的韻律。
“……咦?”
金木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鼻子微微動了動,他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一種奇特的味道鑽進了他的鼻腔,“總覺得聞到了一股美食的味道……”
他喃喃自語道,腦海中瞬間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
等金木回過神來,想要再仔細分辨時,少年早已消失在街道的儘頭,融入了黑暗之中。
“咦?”
金木突然感覺口袋有些異樣,伸手一摸,臉色驟變,“咦咦?奇怪?!”
他慌張地將手伸進另一個口袋,同樣空空如也。
他的駕照、圖書館卡、學生證以及一些錢,都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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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天色漸暗,鉛灰色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向大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墓園裡,蕭瑟的風穿梭在林立的墓碑間。
亞門鋼太郎腳步沉重地踏入這片寂靜之地,手中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康乃馨,花瓣在風中微微顫抖,似在訴說著無儘的哀傷。
他緩緩走到一座墓碑前,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將康乃馨放在碑前。
墓碑上刻著“真戶吳緒之墓”幾個字,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冰冷。
亞門鋼太郎挺直脊背,如同一棵堅毅的鬆柏般站立,他的雙眼凝視著墓碑,眼神中滿是沉痛與自責。
“真戶先生,非常抱歉……”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被悲傷哽住了喉嚨。
亞門鋼太郎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如果當時自己能再快一點,反應再敏捷一點,是不是就能及時趕到,救下真戶先生?
強烈的悔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呐喊:“那個時候,如果我能快點趕過去的話……我一定要親自乾掉【兔子】,我一定會的!”
他緊緊閉上眼睛,眉頭緊鎖,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微微抽搐,暗暗發誓,一定要為真戶先生報仇雪恨,讓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許久,亞門鋼太郎緩緩睜開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轉身離開。
他的步伐緩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走著走著,他迎麵碰上一位白發的女性。
那女子懷裡同樣抱著一束白色康乃馨,在這陰沉的黃昏下,顯得格外落寞。
亞門鋼太郎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目光在女子身上短暫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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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他似乎在女子身上看到了真戶吳緒的影子,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悸動。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太過荒唐,怎麼會產生如此荒誕的聯想。
他定了定神,繼續向前走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黃昏的暮色之中,隻留下那蕭瑟的風聲,依舊在墓園裡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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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的某個角落,燈光昏黃地灑在垃圾桶旁,那個留著長劉海的少年,正滿不在乎地坐在垃圾桶的翻蓋上,悠然自得地翻看著手中的東西。
“駕照,圖書館卡,學生證,啊啊,劉海真礙事啊……”
少年一邊嘟囔著,一邊伸手撓了撓頭發,那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學生證,念道:“金木研,嗯,今年19歲,和我一樣大呢。不過,最重要的內容應該是……”
說著,他隨手將學生證扔到一旁,那學生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地上。
“哦哦哦哦哦?一,二,三千日元……真是遺憾呢。”
少年數著手中的錢,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歎了口氣說道,“隻有這點兒的話,也吃不到什麼像樣的東西呢……果然還是去向筱原要點兒保護費吧……”
他將錢塞進口袋,從垃圾桶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