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嘩啦啦…啦啦啦……”」
瓢潑大雨洗滌著肮臟的大地,試圖把這布滿臟汙的世界清洗乾淨。
靡靡之音從璃月海中傳來,在大海中,鯨豚的背上,一尾紫藍色鮫人雙手合攏在心口,以一種慈悲的表情吟唱著聽不懂的旋律,但他的歌聲很悲傷,哪怕佩戴著冠冕,是現在鮫人一族的王,他的悲傷也讓所有聽到的生物都為之動容。
摩拉克斯站在空中,低頭注視著下方的鮫人,那不是希斯特,而是他的父親——塞壬。
和一般的鮫人不一樣,塞壬雖然麵容和所有鮫人一樣妖異,但身上的肌肉和他們比起來要誇張不少,因為他…是少有的攻擊型鮫人。
而在不遠處的空中,摩拉克斯看到了同樣處於戰場附近的「摩拉克斯」,在他的手中,還托著一顆粉藍紫色的鮫人卵,小家夥不安分的躁動著,似乎是想要掙脫那隻禁錮著他卵殼的大手回歸父母的身邊,隻可惜,托著他卵殼的手完全沒有放鬆過,隻要他一有異動,就會把他按回去。
摩拉克斯知道,那枚鮫人卵中孕育著的小生命就是下一任鮫人王——「希斯特」,意為「大海的珍寶」。
塞壬的歌聲所過之處,黑色的霧氣被純白的力量一點點淨化,原本汙濁的大海、陸地,都因為這份純粹的力量而煥發出新的生機。
「摩拉克斯」彆過臉,把手中的鮫人卵收了起來,這是屬於「大海」的戰鬥,即便「他」和塞壬是朋友,「他」也不能參與。
偷襲塞壬的海中魔神越來越多,他們要打斷鮫人王對魔神氣息的淨化儀式,隻有足夠的魔神力量汙染,才能讓他們戰鬥時比其他魔神都要強大。
鮫人,就是讓魔神變得羸弱的種族!
塞壬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在雅露斯因為透支生命去淨化海洋時,他也早已決定坦然赴死,他們鮫人最後的價值就算是被魔神拆吞入腹,也絕對不會退縮半分!
隻是…身為父親,沒能看著下一任鮫人王「希斯特」降生,他…失格了。
「“桀桀桀!塞壬,鮫人族就隻剩下你這名存實亡的王了,怎麼不往岸上逃跑呢?陸地上那岩之魔神不是你的朋友嗎?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坦然赴死而無動於衷?”」
奧賽爾是吞吃鮫人數量最多的魔神,誰讓他有著八個頭呢?同樣的,也是在場數位魔神中力量最為強大的,在他吞吃的鮫人裡,也包括塞壬的王後——雅露斯。
「“是嗎?”」
塞壬臉色蒼白,他的力量消耗太多了,但卻還沒完全掏空,作為從龍王時代存活至今的種族,自然也有著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
突然,塞壬咧嘴一笑,露出那一口鋒利的鯊魚牙,笑得格外的溫柔,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自以為掌握全局,又怎知…這何嘗不是吾為爾等布下的死局呢?”」
作為有史以來全鮫人族最擅長廝殺的鮫人,塞壬最強大的從來不是鮫人族與生俱來的淨化力,而是獨屬於他一人的凶殘武力值。
溫柔無害的海水化身成見血封喉的毒水,塞壬尾巴上不斷流出的藍色血液和周圍的海水融為一體,在不知不覺中被魔神吸食吞服、附著在身體表麵,順著七竅和毛孔滲透到體內。
隨著塞壬格外尖利的音波響起,那些血液在魔神的身體裡產生共鳴,劇痛感驟然降臨,承受力弱一些的魔神,直接爆體而亡。
頭痛欲裂的奧賽爾帶著他的妻子跋掣朝著塞壬攻擊而來,在他們看來,鮫人就是一種身體脆弱的食物,隻要攻擊本體,音波自然就會戛然而止。
隻可惜,其他鮫人確實是這麼一個情況,隻有塞壬和雅露斯不是,如果不是他們的偷襲,雅露斯不會因為被掏了心臟失血過多而被吃掉,這些該死的魔神,就應該沉入大海最溫柔的溫柔鄉中徹底沉淪!
魔神的水元素攻擊對塞壬毫無作用,甚至連把他從鯨豚背上卷起來也做不到,但他的歌聲卻越發高亢,波濤翻湧的大海變得躁動起來,海水因為他的控製而升入高空,而後狠狠砸下,直接把他們都衝散了。
臨時擔任塞壬坐騎的龍王鯨之王和塞壬打配合,把看似渺小的塞壬當成球一尾巴抽飛,最後看了一眼為了大海而戰的塞壬,徹底被不知道哪位魔神的攻擊泯滅而亡。
塞壬帶著他鋒利的爪子,強悍有力的尾巴,於魔神群體中廝殺,在成功殺死三位較為弱小的魔神後,察覺到自己無力再繼續為自己的族群報仇時,毅然決然點爆了自己的鮫丹,成功將離得比較近的魔神重創,而後化為泡沫,與海洋融為一體,再無法分開……
摩拉克斯看著那片被藍色血液浸染的海水隨著大雨的衝刷而逐漸淡化,直至再也看不出之前魔神和鮫人先後死亡在這裡的痕跡,有點明白後來看到的希斯特為什麼會是那種性格了。
鮫人王死亡時留下的血液有著強大的淨化力和汙染性,心懷不軌的海中魔物在特意吞吃了那部分海水後不久都會中毒身亡,而魔神死亡後會爆發出的魔神殘念都被鮫人血淨化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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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無聲的屠殺,從鮫人王死亡的那一刻起,持續了整整一百年,期間隕落的海中魔物數不勝數。
可以說,塞壬以一己之力,徹底重創了海中魔神的勢力,為「摩拉克斯」和璃月的發展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摩拉克斯歎了口氣,塞壬是一位很稱職的王,但或許在他的心中,他不是一位好的父親,更不是一位好的伴侶。
就是不知道,在希斯特的心中,是否有過一絲對塞壬和雅露斯拋下他赴死的怨恨了。
摩拉克斯被突然出現的旋渦吸走,他不是沒辦法強行留下來繼續觀看,隻不過是沒必要而已,這次看不完,還會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總會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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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優雅知性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請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橘色頭發的俄國貴族青年正在邀請一位黑棕色長發的中國女性共舞,青年有著一張讓摩拉克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龐。
提瓦特大陸至冬國十一執行官末席——「公子」達達利亞。
而他邀請的那位女性,不是彆人,正是性彆為女的自己。
摩拉克斯對於這段記憶有些印象,這位女性的「鐘璃」小姐出自中國一個隱世家族,同時還是鐘家唯一的家主,毫無爭議的那種。
至於那疑似「公子」的達達利亞先生,是俄國一個貴族家的繼承人,他會參與此次酒會,主要還是為了來與「鐘璃」小姐見麵的。
這位任性到近乎到了喜歡胡作非為的少爺…不好說是出於真心喜歡「鐘璃」小姐的,還是因為之前在中俄友誼大賽上從頭到尾十幾場比賽,全都輸給了一位女子而折服在「鐘璃」小姐石榴裙下的。
在摩拉克斯的記憶中,他們兩位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阿賈克斯為了成為「鐘璃」小姐名正言順的丈夫,直接把自己的家族當做聘禮送給了「鐘璃」小姐,並成功吃上了「軟飯」。
摩拉克斯對於這場有些無腦的記憶不太感冒,選擇提前離開了這場極儘奢華和身份階級的聯誼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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