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何嘗不想念雲昭。
故而二人甫一見麵,便如交頸鴛鴦般纏綿繾綣,難舍難分。
雲昭身上特有的的冷香縈繞在鼻尖,讓他沉醉不已。
直到第十日天光破曉,晨光透過窗紗灑落。
雲昭揉著酸軟的手腕,聲音還帶著幾分慵懶,“你該走了。”
為應對那神秘莫測的黑袍人一脈,今日玄天宗即將啟動宗門最高級彆的防禦結界。
此等結界一旦開啟,連隻飛鳥都難逃感知。
淩風從身後握住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力道恰到好處地按捏著。
指尖不經意劃過她敏感的腕脈,引得她一陣顫栗。
低笑一聲,開口道,“當真是翻臉無情,昨晚抱著我喚‘夫君’的時候,昭昭可不是這般態度。”
想起那些荒唐的畫麵,雲昭臉頰不禁微微泛紅。
她那般……還不是都是他迫的!
雲昭抽回手,指尖挑起素白裡衣披上,背對著他係好衣帶。
“沒跟仙尊開玩笑,玄天宗如今戒備森嚴,以後……莫要來這裡找我了。”
淩風看不見她緊咬的下唇,隻當她是薄情。
他追上前去,環住她的腰肢,語氣玩味。
“本尊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管束。莫要忘了,當初是誰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雲昭狠下心掙脫他的懷抱,如瀑的霜發披散而下,襯著她較好的麵容,簡直美得驚心動魄。
淩風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那裡還殘留著她腰間的溫度。
“我自然記得。”雲昭從枕下取出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遞向淩風。
淩風赤著的上身肌肉線條分明,還帶著纏綿後的薄汗,眼神卻驟然冷如寒冰。
“你這是何意?”
雲昭雖將裡衣攏得嚴實,可頸間依舊能看見若隱若現的紅痕。
她抬眸直視淩風,“我體內這顆金丹自願獻給仙尊,仙尊取了我的修為,就請離開吧。”
她自然不是真心求死,隻是篤定了淩風舍不得下手。
若他再不走,等閉關的玄頤、玄元二位老祖出山布陣,淩風怕是插翅難逃。
淩風果然怒不可遏。
怪道師尊早年耳提麵命告誡自己,女修都是翻臉無情的冷血之輩。今日與你耳鬢廝磨,明日便能刀戈相對。
他看出來了,雲昭這是冰魄聖體大成,覺得用不著他了,就要一腳踢開!
好個過河拆橋!
淩風心中冷笑。
想他堂堂玄清老祖,九宗七派何等崇高地位,如今竟被個小丫頭趕下床榻,還要被掃地出門。
這要是傳出去,他顏麵何存?
“你莫要後悔!”淩風厲聲喝道。
說完,自己卻是先後悔了。
剛剛他……是不是語氣太凶了些?
他下意識放輕呼吸,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雲昭的身影。
隻見少女正對鏡梳妝,玉指輕挽霜發,動作優雅從容。
淩風坐在床榻邊,眼神如影隨形。
他在等。
等雲昭一個回眸,一句軟語,哪怕隻是輕輕歎息一聲。
他便不計較剛剛她說的話,放下身段將人摟進懷裡好好安撫。
可他等了許久,等來的卻是雲昭梳妝完畢,推開房門下的逐客令。
“仙尊請離開吧。”
淩風淩風隻覺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他一聲冷哼,一揮手,月白長袍瞬間加身。
再待下去,他顏麵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