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聞言，將目光轉回到雲昭身上，微微頷首，“自然記得。”
雲昭深吸一口氣。
有些東西在她心底積壓太久，如今終於決定吐出來，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更何況，三師兄對自己如同兄長一樣，或許還能幫自己拿拿主意。
“我被玄冥寒蟒絞殺，瀕死之際，出手救我的，就是這位玄清老祖。”
江浸月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遺星秘境隻得元嬰境之下才能進得去……”
“三師兄也覺得不可思議吧，”雲昭哂然一笑，“遠不止那些。”
她繼續道，“我丹田被葉青青搗毀，修為儘失，經脈寸斷，本該仙路斷絕。是玄清老祖助我重塑金丹，又將經脈一一接續。”
江浸月一向麵不改色，如今竟然露出頗為少見的震驚表情。
雲昭沒有停頓，繼續道出更驚人的事實。
“代價便是，我與他簽訂了靈渠契約。”
“老祖怎能如此！”
江浸月下意識地握緊手中佩劍。
隨即，又直覺有些不對。
玄清老祖渡劫期大圓滿的修為，要小師妹這金丹期的修為有何用？
可無論如何，縱然他是玄天宗老祖，也斷斷不能如此折辱小師妹，讓小師妹簽下靈渠這等不平等的契約。
這無疑是對小師妹身份的折辱。
江浸月表情嚴肅，“老祖當真，與你簽訂了靈渠契約？”
雲昭點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老祖當思徒手，生生將玄冥寒蟒撕成兩節，三師兄，你不知道的，我當時心底有多駭然。他同意出手救我的唯一條件，便是簽訂靈渠契約。”
“……之前並不知老祖身份，我尋遍藏經閣，想要解開此等給宗門蒙羞的契約，卻一無所獲。玄天宗根本沒有此等有違天和的邪術記載。”
江浸月突然想起什麼，“便是那次，你想要去禁書區？”
“正是。”雲昭坦然承認，“還沒得手，就被三師兄你發現了。”
江浸月一把抓起佩劍，“我去找老祖理論！”
玄清老祖此次暗中隨行坐鎮，除玄天宗核心人物外無人知曉。
不巧，江浸月就是核心之一。
此刻，玄清老祖就在靈舟的休息室內。
無論如何，小師妹都不該受到如此折辱。
雲昭拉住江浸月的衣袖，“三師兄且慢，聽我說完再去也不遲。”
她將腰間佩劍解下，雙手捧到江浸月麵前，“素聞三師兄是劍癡，不若幫師妹看看，我這凝淵劍，是什麼來頭？”
江浸月皺眉接過長劍，雖不解其意，卻仍仔細端詳起來。
“此劍……似乎是上古冰魄劍譜鍛造，”江浸月聲音難掩震驚，“劍中已有劍靈，且這鑄劍的主要材料冰魄玉髓，怕是有數萬年的火候！”
他猛地抬頭，“小師妹這佩劍，當真不得了。”
“這劍，是玄清老祖送我的。”雲昭抬手接回自己的佩劍，指尖處傳來劍身冰涼的觸感。
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鍛劍之人，原來是千機閣的閣主墨陽子。
江浸月亦是心中一團亂麻，隻覺得自己一向清明的腦子，如今似乎有些不夠用。
“那依小師妹看，老祖此舉……何意？”
雲昭歎了口氣，繼續丟出重磅。
“前些日子，大師兄與二師姐的雙修大典上，我見大師兄與二師姐締結的‘同心共生契’，與玄清老祖在遺星秘境之中，與我結下的靈渠契約……”雲昭聲音漸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