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
王麻子和羅烈相視一眼,均麵露疑惑。
“過去看看。”
羅烈率先進入院子,目光向內探去。
“是稅官!”
王麻子緊隨其後,一眼就認出了站在韓武家門口那兩名身穿皂衣之人的身份。
他麵露疑惑:“不是明天才交稅嗎?”
羅烈沒有回應,靜默的觀察著。
“唉,韓武人去哪兒?人家稅官都到家了,他還不回來?”
“小武母親一個人,哪能應付的了這些家夥。”
“奇怪,稅官怎麼提前來收稅了?還隻來韓武家?”
“噓,小聲點,估計是得罪人了唄。”
“看小武母親的樣子,貌似交不出稅了。”
“那完了!”
“……”
眾人的議論紛紛,讓羅烈和王麻子得知緣由。
王麻子臉色一喜。
好事啊!
這下子,都不需要他和羅烈出手,韓武就要被拉去服役了。
心情大好的他看向羅烈,發現對方突然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他壓住燥熱,轉向屋內。
兩名稅官正盛氣淩人的向韓母發難:“我說今天就今天,趕緊把你們家的稅都給交了!”
“這……”
韓母麵露難色,她家的田地沒收糧食,身上的錢也不夠,壓根交不起稅。
麵對咄咄逼人的稅官,她本想著讓他們寬限一天,可對方擺明刁難,不肯退讓,非要她家現在交稅。
“交不起?那就帶走!”
其中一名稅官捕捉到韓母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耐煩,蓋棺定論道。
“彆,官爺……”
韓母頓時方寸大亂,連忙說道,“官爺,我家小武去武院了,馬上就是武生了,他說武生可以不用交稅。”
“武生?”
兩名稅官相視一眼,氣勢無形之中減弱幾分。
但旋即一人試探性問道:“那他可有武生的憑證?”
“他還沒有回來呢。”韓母麵色冷靜,心中著急。
儘管韓武說的信誓旦旦,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此事未必能成。
這也是她為何剛開始不說的原因。
隻是眼下實在沒辦法,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否則真等稅官將她家戶名勾上,那就再無回旋的餘地,她們娘倆就隻能去服役了。
“沒回來?是不敢回來吧?”
另一名稅官冷哼一聲。
他剛剛聽到韓母所言,心頭有些發虛,他倆收稅竟然收到武生頭上?
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可聽到同伴的話後,頓時回過味來,就王家村這窮鄉僻壤之地,也能出武生?
這種概率,簡直比雞窩出現鳳凰還要小。
一想到自己險些被鄉野村婦戲弄,他就惱羞成怒,說話毫不客氣:
“你可知道,冒充武生,罪加一等,輕則充軍,重則問斬?”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肅靜下來,連溫度都陡然下降至冰點。
“官爺,民婦……說的都是真的!”
韓母臉色發白,她沒預料到自己這番話竟會給自家帶來滅頂之災。
但事已至此,讓她改口是不可能的,她咬了咬牙,堅持自己的觀點。
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
若是最後韓武沒成功,她就一人將責任攬下,寧死也不牽連兒子。
“哼,差點就被你唬住了!”
稅官見韓母死到臨頭還嘴硬,冷笑連連,“你怕是不知道,武生可免不了稅!”
“什麼?”
這句話如平地驚雷,轟的韓母麵無血色,身體都不由晃了晃。
“行了,少說廢話,直接帶走!”
冒充武生已經是死罪了,至於交不交稅,反倒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