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站了起來,揮舞著斧頭,朝著如腰般的樹乾砍去。
嘣!
樹乾沒斷,但留下了個中指長的凹槽。
‘如臂揮使,感覺一砍樹,斧頭就變為身體的一部分,操控起來隨心所欲。’
接著,韓武又嘗試了下,得出了結論。
在伐木砍柴這一塊,其他地方不清楚,至少在鹽山鎮,他已經走到儘頭。
砍了一輩子的老師傅,估計都不如他經驗老道。
隨手一砍,便是樹的餘生,頗有種庖丁解牛的意味。
‘該回去了。’
時值申時,欠貸已經還清,再繼續留著伐木已經沒有意義,韓武準備下山。
回去的路上,韓武遠遠瞧見一群村民聚集在一起。
村長等人也在。
他有些好奇,走了過去。
“小武來了。”
有人瞧見小武,喊了一聲,圍觀村民紛紛讓開道路。
“怎麼了?”韓武問了句。
有人搶答:“劉忠摔死了。”
韓武穿過人群,瞧見了倒在水溝裡滿身泥濘的劉忠,眼神平靜。
村長適時開口:“行了,劉忠是摔死的,大夥都散了吧。”
說完,還朝著韓武點了點頭。
韓武沒有回應,卻注意到村民們的目光中陡然多了幾分畏懼。
他沒有久待,駐足片刻後,轉身回家。
翌日。
距離武院的七天期限,還剩下兩天時間。
韓武打算今天帶著韓母搬去縣城。
吃過早飯後,陸掌櫃就找來了三輛馬車接送母子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韓武答應了陸掌櫃的掛靠,不過期限隻有三個月。
陸掌櫃得知後,便順帶包攬了韓武搬家的費用。
反正他也準備入城,正好捎上韓武母子,無非是多請兩輛馬車的事情。
而他也按照與韓武約定的那般,提前給韓武一家人安排好了一座彆院。
就等著母子兩人進城即可入住。
“東西都打包好了嗎?”
“差不多了。”
這次韓武是輕裝出行,大部分沒用的東西都斷舍離,留了下來。
隻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斧頭,他才帶走。
東西沒多久就打包完成。
趙申得知韓武要進城,早已提前來幫忙。
忙完後,趙申走向韓武:“小武,我……”
他很少露出這般感動和拘謹。
對於韓武給他留下的這份大禮,實在是受之有愧。
韓武卻是輕笑一聲:“趙叔,以後這些田地就勞你多費心了,要是出什麼狀況,你就去城內找我。”
“放心吧,小武,我會替你打點好的。”
趙申知道,這是他唯一回報韓武的方式,十分嚴肅的保證道。
“那我們走了。”
與趙申揮手道彆後,韓武與韓母坐上了馬車。
車輪滾滾,蕩起了灰塵。
塵土飛揚,淹沒了馬車的身影。
坐在馬車內的韓母,心中滿懷期待,她這輩子才去過一次縣城。
那時候還沒有韓武。
這麼多年過去,早已忘記了縣城的樣子,隻知道縣城很大,很大。
韓武倒是內心平靜,望著不斷後退的田野山林,隻覺得人生即將迎來新篇。
數個時辰後。
三輛馬車徐徐駛入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