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父女結伴而行,走進成衣鋪。
張老早已聽到動靜,上前迎接:“老爺,小姐。”
“老張,最近孫虎的人有沒有來店鋪找麻煩?”陸掌櫃掃了眼店鋪,隨口問道。
張老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櫃台前的陸箐箐拿起賬簿看了眼,秀唇輕吐:“韓武剛才來過?”
“是的,小姐,韓公子來借錢,半個時辰前剛走。”
“又來借?”陸掌櫃愣了下,隨即問道,“這次借了多少?”
“借了二兩銀子。”
“二兩?”
陸掌櫃從陸箐箐手中接過賬簿,細細看去,表情變得有些精彩。
“這才十天不到,他就借了快十兩了?”
張老解釋道:“老爺,韓公子光是這幾日就一兩二兩的借,幾次下來,數額就大了。”
“他倒是越借越多了。”陸箐箐抿了抿嘴,秀眉微凝。
張老充耳不聞。
陸掌櫃放下賬簿,麵色有些難看。
倒不是心疼這些錢,他既然答應韓武敢借,就沒有要回的打算。
隻是按這般速度借下去,錢如流水,轉瞬即空。
他家底再厚實,也架不住韓武的揮霍啊!
而且最近鋪子遇到了麻煩事,處處要用錢,韓武頻繁借錢,已然影響他資金周轉。
入不敷出。
這日子過的是愈發艱難了!
“掌櫃的,不好了,那孫虎又來咱們店鋪了。”
愁眉苦臉之際,另一家成衣鋪的夥計匆匆跑來,急切喊道。
“又來?這次是要什麼錢?”陸掌櫃沉聲問道。
夥計搖頭道:“他們沒要錢,說是買衣服,讓人守在店鋪門前,禁止客人入內,非要你親自接待他們。”
“真是豈有此理!”陸箐箐聞言,當場慍怒。
近些日子,孫虎已經不止一次找上門來,次次都以莫須有之名收費。
不給的話,就無端找麻煩,如附骨之疽,甩也甩不掉。
店鋪的營收因此受到影響,大不如前。
長此以往,他們還怎麼做生意?
現在又來找茬?
“爹,報官吧!”陸箐箐看向陸掌櫃,憤然道。
他們治不了這些幫派成員,那就讓官府出麵,孫虎再蠻橫,難道還能找官府麻煩?
“不行,找官府的話,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陸掌櫃冷靜的多了,並未答應,“孫虎是小乞幫的人,我們還要在長樂坊內做生意,不能輕易得罪。”
“那總不能讓他們三天兩頭找我們店鋪麻煩吧?”
陸掌櫃沒有說話,眉毛幾乎要皺成一團。
他坐了下來,絞儘腦汁。
陸箐箐見狀,好奇問道:“爹,怎麼了?”
“我隻是有些奇怪,以前孫虎從未為難過我們,雙方也無仇怨,怎麼如今我們按規定交錢,對方反而百般刁難?”
“會不會是周家布莊背地裡指使的?”
陸掌櫃搖了搖頭:“不太可能。”
“孫虎與周家布莊同樣沒有多少淵源,他們給錢請人幫忙,我們同樣能出錢免去禍事。”
“平日裡,我們給孫虎的孝敬不算少,此次他卻不怎麼領情。”
“甚至不要錢也要刁難我們,其中必然有我們不知道的緣由。”
陸箐箐聽進去了:“這麼一想,確實處處透著古怪,但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箐箐,你現在去找韓武,帶他去店鋪。”少頃,陸掌櫃吩咐道。
陸箐箐不解:“找他?應該沒用吧?”
“是沒大用,但至少能讓孫虎有所顧忌。”陸掌櫃不置可否,“而且,我們這麼多錢也不能白花。”
陸箐箐頷首:“有道理,那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