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一包油紙,頓時一股濃鬱的藥材味道散逸在空氣中。
與遊離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的組合。
‘聽白渠和蘇遠聊天時提及,武館是有獨門秘藥滋補氣血的,這莫非是靈鶴武館的氣血藥?’
韓武望著眼前這包漆黑零碎的藥材,將信將疑。
這感覺不像是氣血藥,反倒像是一堆羊屎,也就味道不太像。
將油紙重新包裝起來,韓武注意到廚房內有藥壺,裡麵有殘渣,同樣一團漆黑。
看樣子煮的就是廚房裡的這些藥材。
‘孫健也喝的話,有很大概率就是靈鶴武館的氣血藥!’
韓武若有所思,將所有藥材儘收囊中,打算等回去的時候好好研究一番。
逛完廚房,韓武確認沒有遺漏,轉身回到大堂。
整個房屋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可帶走的了。
韓武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孫健身上,目露思索之色,想著能不能嫁禍給采花賊。
上次邱蠻嫁禍成功後,效果還不錯。
這次……要不試試?
韓武扒掉了孫健的衣服,還彆說,挺身強體健,絕對比邱蠻符合采花賊的口味。
同樣的畫麵,同樣的姿勢,重複上演在孫健身上。
忙完之後,韓武再次檢查,反複糾正,不能確保天衣無縫,但要儘量避免顯露過多線索。
他可不想引火燒身。
‘差不多了。’
韓武拍了拍手,來到窗邊,環視四周。
還在下雨。
他也不帶傘,打開門,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深深夜色中。
……
“計虎,休跑!”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撞破雨幕,仿若鬼魅,奔行在街道上。
冷冷的冰雨在兩人身上胡亂的拍,浸濕衣裳,非但沒能影響他們的速度,反而將雨水甩在身後。
“邢寒,你特娘的不過是一個捉刀人,一個月才幾個錢,玩什麼命啊!”
計虎實在受不了邢寒的窮追不舍,破口大罵。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
他回城不過是為了報仇,又沒招惹他,邢寒卻偏揪著他不放。
也不知道此人是用了什麼方法,動了什麼手段,竟然識破了他的偽裝。
若非他生性警惕,對方剛才那一刀,怕是足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惜躲開了邢寒的致命一刀,卻躲不開他的死纏爛打。
“哼,計虎,抓住你,我就有錢了!”
“瘋子!”
計虎氣的七竅生煙。
向來隻有他殺人賺錢,何曾淪落至此,成為他人的腰包?
“邢寒,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便是!”
奈何形式不如人,他隻能兵行險招,肉疼的將身上的錢兩扔出。
“哈哈,計虎,多謝你的慷慨解囊,不過我要錢也要人,而且殺了你,你身上的錢不就是我的?”
邢寒縱身一躍,接住大部分的錢兩,至於漏掉的便沒有搭理。
眼前的計虎才是香餑餑,他的懸賞金額已經達到了二十兩,可比這些蠅頭小利值錢多了。
“想抓住我,沒門!”
計虎輕喝一聲,鑽進小巷,腳掌猛地發力,身輕如燕般翻越了兩米高的圍牆。
身後邢寒見狀身軀微彎,如蠢蠢欲動的獵豹,一個箭步緊跟其後。
兩人轉眼就消失在韓武視線中。
等了良久,不見兩人蹤影,韓武這才走出雨幕,將掉落在地上的碎銀撿起。
無主銀子,不撿白不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