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透過玻璃望向外麵連綿的雨幕。雨點密集地敲擊著玻璃,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無數細小的銀針從天而降,編織成一張朦朧的簾幕。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窗框,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與此刻他內心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窗外的天色灰暗,烏雲壓得很低,仿佛隨時會墜下,壓垮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這樣的天氣,本該讓人感到壓抑,但顧臨淵的嘴角卻微微上揚,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意。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房間內的布置。房間是臨時準備的,寬敞而豪華,牆上掛著幾幅現代藝術畫作,色調冷峻,線條淩厲,與他此刻的心情不謀而合。房間中央的沙發上,林小滿正安靜地坐著,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她的禮服是純白色的,裙擺如雲般散開,襯得她整個人如同一朵還未綻放的花苞,嬌嫩而脆弱。
顧臨淵走近幾步,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悶響。林小滿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靠近,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指節泛白,顯然是在極力克製內心的情緒。顧臨淵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停頓片刻,隨後移開。
“緊張嗎?”他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林小滿沒有立刻回答,緩緩抬起頭,與他的視線交彙。她的眼睛很亮,像兩顆被雨水衝刷過的黑曜石,透著一股倔強與不安。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緊張。”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顧臨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走到她身旁,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發絲,動作溫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林小滿的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躲開。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仿佛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時間快到了。”顧臨淵收回手,目光轉向牆上的掛鐘。指針已經指向了下午三點,婚禮儀式即將開始。
林小滿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站起身。她的動作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爭。她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如同一片隨風飄動的白雲。她的目光落在顧臨淵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後移開,投向窗外。
“你真的……不會後悔嗎?”她突然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顧臨淵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他轉過身,直視著她的眼睛,目光如刀般鋒利,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林小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後悔?”顧臨淵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絲譏諷,“你覺得我會後悔?”
林小滿咬了咬下唇,沒有回答。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裙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翻湧,隨時可能衝破她的理智防線。
顧臨淵盯著她,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的內心剖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林小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林小滿的身體微微一顫,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顧臨淵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他轉過身,背對著她,聲音低沉而冰冷,“走吧,時間到了。”
林小滿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她邁開腳步,跟在顧臨淵身後,走向房間的門口。她的腳步有些踉蹌,裙擺拖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林小滿感覺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耳邊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聲音在回蕩。走廊裡鋪著厚厚的紅毯,兩側擺放著鮮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她跟在顧臨淵身後,一步一步走向婚禮的現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難忍。
婚禮的宴會廳就在走廊的儘頭,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麵已經坐滿了賓客。顧臨淵推開門的瞬間,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撲麵而來,仿佛要將林小滿淹沒。她的心跳得更加劇烈,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顧臨淵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向紅毯的另一端。紅毯兩側的賓客們紛紛站起,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們身上,帶著祝福與期待。林小滿感覺自己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指尖冰涼,仿佛所有的溫度都被抽離。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幾乎是被顧臨淵拖著往前走。
終於,他們走到了紅毯的儘頭。牧師站在他們麵前,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手中捧著一本厚重的聖經。他輕聲開口,聲音溫和而莊重,“顧臨淵先生,林小滿小姐,你們是否願意……”
林小滿的耳邊嗡嗡作響,牧師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模糊不清。她的目光落在顧臨淵的臉上,看著他微微點頭,聲音低沉而堅定,“我願意。”
牧師的目光轉向她,等待她的回答。林小滿的嘴唇微微顫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聲音。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裙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願意……”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牧師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念著誓詞。林小滿的耳邊依舊嗡嗡作響,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她的目光落在顧臨淵的臉上,看著他微微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彆想逃,林小滿。”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脅。林小滿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婚禮的儀式繼續進行,賓客們的掌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林小滿站在紅毯的儘頭,目光空洞,仿佛所有的情緒都被抽離。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裙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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