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俯視著這座繁華都市的車水馬龍。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肩頭，映出一片金色的光暈。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咖啡杯，杯中的液體早已冷卻，卻仿佛還能感受到那份滾燙的溫度。
"林總，會議要開始了。"秘書輕聲提醒。
她轉過身，看見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顧臨淵坐在主位左手邊，正低頭翻閱文件。他的西裝一絲不苟，連袖口的紐扣都扣得嚴嚴實實。這些天，他總是這樣，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就像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
林小滿深吸一口氣，踩著高跟鞋走向主位。每一步都走得堅定有力，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格外清晰。她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有審視，有期待，也有藏得很深的敵意。
"各位，今天的議題是關於新能源項目的投資計劃。"她打開投影，屏幕上立刻顯示出詳細的方案，"這個項目我們已經籌備了三個月，現在是決定是否啟動的關鍵時刻。"
話音剛落，會議室裡就響起了竊竊私語。林小滿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顧臨淵身上。他依然低著頭，修長的手指在文件上輕輕敲擊，仿佛在打著某種節奏。
"我認為這個項目風險太大。"一位年長的董事率先開口，"新能源行業競爭激烈，我們貿然進入，很可能會血本無歸。"
"張董說得對，"另一位董事附和道，"而且現在公司資金鏈緊張，我們應該穩妥行事。"
林小滿微微一笑，"各位的顧慮我都理解。但是，風險往往與機遇並存。"她點開下一頁ppt，"根據我們的市場調研，未來五年新能源行業將迎來爆發式增長。如果我們現在不布局，等市場成熟了再進入，恐怕連湯都喝不上。"
她的聲音清亮有力，在會議室裡回蕩。顧臨淵終於抬起頭，他的目光與林小滿交彙，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而且，"林小滿繼續說道，"我們已經與幾家核心供應商達成了戰略合作意向，可以大幅降低生產成本。這是我們的成本測算表，大家可以看看。"
文件被依次傳遞下去，會議室裡響起翻動紙張的聲音。林小滿注意到，顧臨淵的手指在頁麵上輕輕劃過，似乎在確認某個數據。
"林總，"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悅耳，"這個項目的投資回報率，你是按照什麼模型計算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顧臨淵。林小滿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調整好狀態，"我們采用了蒙特卡洛模擬法，綜合考慮了市場波動、政策變化等多種因素。"
"很好，"顧臨淵點點頭，"不過我認為可以再調整一下參數。比如，把利率變動的影響係數調高0.2個百分點。"
林小滿愣了一下，隨即會意。這是他們之前討論過的細節，顧臨淵這是在不動聲色地幫她把方案完善得更加嚴謹。
"顧總說得對，"她立刻接話，"我馬上讓人調整數據。"
會議室的氣氛漸漸鬆動，董事們的表情也不再那麼嚴肅。林小滿知道，這場仗已經贏了一半。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急匆匆走進來，在顧臨淵耳邊低語了幾句。林小滿注意到，顧臨淵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抱歉，各位，"他站起身，"我有急事需要處理，接下來的會議就交給林總主持。"
林小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突然湧上一股不安。這種感覺，就像三年前那個雨夜一樣。當時的她，也是這樣看著他匆匆離去，然後整整一個月杳無音訊。
會議結束後，林小滿回到辦公室。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布滿了烏雲，一場暴雨即將來臨。她拿起手機，給顧臨淵發了條消息："發生什麼事了？"
過了許久，手機才震動起來。隻有短短一句話："老宅失火，正在現場。"
林小滿的心猛地揪緊了。顧家老宅是顧臨淵最珍視的地方，那裡有他母親生前的所有遺物。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連高跟鞋都沒來得及換。
雨點開始落下，打在車窗上發出密集的聲響。司機開得飛快，但林小滿還是覺得不夠快。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車窗，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
遠遠地，她就看見了衝天的火光。消防車的警笛聲和雨聲交織在一起，刺得人耳膜生疼。顧臨淵站在警戒線外，渾身濕透，卻仿佛感覺不到冷。火光映在他的側臉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臨淵！"林小滿衝過去，卻被他一把攔住。
"彆過去，"他的聲音沙啞，"太危險了。"
"可是......"林小滿急得快要哭出來，"你母親的遺物......"
"已經搶救出來了。"顧臨淵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鐵皮箱子，"多虧了管家及時發現。"
林小滿這才注意到，老管家正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他的手上纏著繃帶，顯然是在搶救過程中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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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火勢終於被控製住。消防員們開始收拾器材，顧臨淵卻依然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那棟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老宅。
"這是人為縱火，"他突然開口，"有人故意要毀掉這裡。"
林小滿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
"還記得上次股東大會上的事嗎？"顧臨淵轉過身，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有人在暗中收購公司股份。"
林小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想起這段時間公司裡種種異常，想起董事會上那些意味深長的目光。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我們必須反擊，"她握緊拳頭，"不能讓他們得逞。"
顧臨淵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你變了很多。"
"是啊，"林小滿苦笑，"如果還是三年前的我，現在大概隻會躲在角落裡哭吧。"
雨聲中，遠處傳來警笛聲。顧臨淵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神色更加凝重。
"警方找到了縱火者的線索，"他說，"是一個叫王強的人，曾經是公司的保安。"
林小滿皺起眉頭，"我記得這個人，去年因為偷竊被開除了。"
"沒錯，"顧臨淵冷笑，"看來有人給了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夜色漸深，雨勢漸小。顧臨淵脫下外套披在林小滿肩上，"走吧，今晚還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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