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回到星勳閣,唐凡手中的星核碎片便再次異動,那道剛消退的暗紋竟又隱隱浮現,比之前更顯詭異。他眉頭緊鎖,將碎片置於桌上,指尖凝聚道意探查,卻發現暗紋深處似乎纏繞著一縷極細的殘魂絲,正隨著他的道意波動微微震顫。
“墨塵的殘魂沒散乾淨。”唐凡沉聲道,“他在咒印裡藏了後手,借星祭願力沒能徹底根除。”
柳萱湊近細看,忽然指著暗紋邊緣:“你看這裡,殘魂絲在往碎片核心鑽,像是在尋找什麼。”
林悅祭出長劍,劍身在碎片上方劃過,帶起一串火星:“不如強行剝離?我以劍氣斬斷殘魂絲,就算傷了星核也認了。”
“不可。”唐凡按住她的劍,“星核與我神魂相連,強行剝離隻會兩敗俱傷。墨塵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留這後手。”他指尖在碎片上輕輕敲擊,“他藏在迷霧沼澤,那裡的瘴氣能隔絕神魂探查,卻也能放大殘魂的感知——我們得主動過去,引他現身。”
蘇瑤突然開口:“我曾在古籍裡見過迷霧沼澤的地圖,深處有座‘沉星台’,傳說是上古星辰修士祭祀之地,或許能克製殘魂。”
“那就去沉星台。”唐凡收起星核碎片,目光掃過眾人,“沼澤瘴氣有毒,帶好解毒丹,備好護身法器。”
一行人踏入迷霧沼澤時,天色剛蒙蒙亮。灰白色的瘴氣像濃稠的湯,能見度不足丈許,腳下的淤泥不時冒出氣泡,散發出腐臭的氣息。
“小心腳下。”唐凡走在最前,星辰道意化作微光在周身流轉,將靠近的瘴氣驅散,“這裡的淤泥會吸人,跟著我的腳印走。”
柳萱緊隨其後,手中玉瓶不時灑出解毒粉,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清香:“瘴氣裡混著屍毒,吸入多了會心智混亂。”
林悅握著劍柄,警惕地掃視四周,忽然低喝一聲:“左邊有東西!”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瘴氣中撲出,竟是一頭被瘴氣侵蝕的巨鱷,雙目赤紅,獠牙外露。
唐凡側身避開巨鱷的撲咬,指尖彈出兩道道意,精準打在巨鱷雙目上。巨鱷痛得嘶吼一聲,轉身紮回淤泥中,卻在消失前,被林悅的劍氣斬中尾鰭,濺起一片黑血。
“這些妖獸都被殘魂影響了。”蘇瑤看著黑血在淤泥中迅速擴散,“墨塵在借瘴氣和妖獸消耗我們的力氣。”
深入沼澤半個時辰後,星核碎片突然劇烈震動,暗紋猛地亮起,在碎片表麵遊走成一個扭曲的符號。唐凡心中一凜:“他就在附近!”
話音剛落,前方瘴氣突然翻滾,墨塵的殘魂在一團黑霧中顯現,身形比在祭壇時凝實了幾分:“唐凡,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藏頭露尾的鼠輩,有本事現身一戰。”林悅怒喝著揮劍斬出劍氣,卻被黑霧輕易吞噬。
墨塵的殘魂發出刺耳的笑:“急什麼?我特意為你準備了‘大禮’。”他抬手一揮,周圍的瘴氣突然凝聚成無數黑影,細看竟是被殘魂操控的修士屍身,“這些都是當年死在沼澤裡的探險者,他們的神魂早就被瘴氣煉化,正好當你的陪葬品!”
黑影們嘶吼著撲來,動作僵硬卻力大無窮,身上的瘴氣沾到法器上,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分開應對!”唐凡沉喝一聲,星辰道意驟然爆發,化作一張光網將靠近的黑影罩住,“柳萱,用淨化符!蘇瑤,穩住陣腳!”
柳萱立刻取出黃符,以靈力催動,符紙在空中燃燒成金輝,落在黑影身上,那些屍身頓時像被烈火灼燒,發出焦臭的濃煙。蘇瑤則取出一麵八卦鏡,鏡光旋轉,將撲向側麵的黑影擋在鏡外。
林悅的劍氣縱橫交錯,不斷斬碎黑影,卻發現斬碎的屍塊很快又會被瘴氣重新凝聚:“這樣不是辦法,殺不儘的!”
唐凡盯著墨塵的殘魂,忽然明白了什麼:“他在借黑影消耗我們的靈力,同時逼星核碎片的暗紋徹底爆發!”他猛地將碎片拋向空中,雙手結印,“以我神魂為引,星辰歸位!”
星核碎片驟然爆發出耀眼的光,將周圍的瘴氣撕開一個缺口。暗紋在光芒中痛苦地扭曲,墨塵的殘魂發出一聲慘叫,黑影們的動作瞬間遲滯。
“就是現在!”唐凡對林悅遞了個眼色,“斬他殘魂核心!”
林悅會意,縱身躍起,長劍灌注全身靈力,化作一道流光直刺墨塵殘魂眉心。墨塵的殘魂沒想到唐凡敢以神魂硬撼咒印,倉促間凝聚黑霧抵擋,卻被劍氣撕開一道缺口。
“不——!”殘魂發出絕望的嘶吼,黑影們瞬間潰散成瘴氣。墨塵的殘魂在劍氣中寸寸碎裂,消散前,卻死死盯著星核碎片,留下一句詭異的話:“星核……終會吞噬你……”
殘魂消散的瞬間,星核碎片上的暗紋也隨之褪去,卻在碎片中心,留下一個極淡的光點,若非唐凡凝神細看,幾乎無法察覺。
“結束了?”柳萱看著恢複平靜的沼澤,鬆了口氣。
唐凡握緊星核碎片,指尖撫過那個淡光點,心中隱隱不安:“或許……這才剛剛開始。”
瘴氣隨著殘魂消散漸漸稀薄,遠處的沉星台在晨光中露出模糊的輪廓,台頂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像是星辰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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