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很多話對大寶說。”
顧洛見洛舒檸並不願意去看醫生,並未勉強,而是用雙手把厚厚的信封遞向洛舒檸,嘴角帶笑:
“我把想說的話,都寫在了裡麵。”
目睹這一幕,洛舒檸隻覺心間像是被重物狠狠撞擊,酸澀痛楚如潮水般翻湧,那些本欲出口的話語,此刻卻如鯁在喉,半句也說不出來。
本能地想去接,但手剛伸出一點卻又頓住,停下了動作。
顧洛這時微微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地問:
“大寶,你願意.....”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被打斷。
“不可以。”
顧洛如遭雷擊,神情瞬間凝固,滿臉錯愕。
不可以?
舒檸說的是不可以嗎?
什麼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以他們之間兩月相處積澱的深厚感情,怎麼會不可以?
他曾無數次在心底勾勒告白的場景,想象著舒檸或是嬌羞低頭,或是興奮雀躍,或是喜極而泣,卻唯獨沒想過會說出“不可以”這三個字。
“大寶.....”
顧洛滿心的不解,剛想詢問,卻再次被打斷。
洛舒檸已經偏過頭,聲音平靜中帶著微不可察地顫抖:“兄長還是喊我舒檸吧。”
此言一出,顧洛隻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呆立原地,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少女。
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洛舒檸從剛才開始喊的就是“兄長”。
並且穿的也隻是尋常最普通的一件連衣裙。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
兩人可以說是一見鐘情,兩月相處下來的感情也已經穩固,除了男女間的最後一步,該看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更是在這段時間獲得了家裡人的認可。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當個渣男的覺悟。
可事到如今。
竟然發展成了這樣。
顧洛隻覺大腦亂作一團,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洛舒檸會拒絕自己,當即急切地問:“大寶,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真的......”
“沒有所謂的難言之隱。”洛舒檸眼眸微垂,右手緊緊抓著左臂,指尖幾乎要掐進皮肉裡,聲音急促而顫抖:
“還有,請兄長叫我舒檸。”
“大寶...小寶什麼的....忘了吧。”
在顧洛不知所措,還欲再說些什麼時,洛舒檸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剛才說了,有很多話想告訴兄長。”
她抬起頭,眼眶早已通紅,目光直直地凝視著顧洛:
“兄長你其實並不了解我。”
“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我呢.....其實一直在騙你。”
“我們都知道,舒禾很喜歡,很喜歡你,而我呢.....從小就喜歡搶舒禾的東西.....每次獲得第一.....可以跟著爸爸去找媽媽時,總會向她炫耀。”
“所以,我理所應當地就想把兄長你也搶到手。”
“現在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說小時候的事了吧?”
“哈哈,我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總能贏過舒禾,甚至都把她逼得連蔡州都待不下去了。”
“沒錯,就是我把舒禾趕走的,我私底下去找過她,讓她滾,滾得越遠越好,因為兄長你可是我的獵物。”
“是不是覺得我很溫柔,都是裝的,女孩子裝溫柔多容易?”
滾燙的眼淚早已不知不覺順著洛舒檸的臉頰滑落,她沒有伸手擦拭,而是撐住一口氣,語氣依舊平靜:
“現在我贏了,但也覺得很無趣。”
“在這裡,我向你道歉,非常抱歉欺騙了你的感情。”
“不過說實話,我確實有點不舍,當然,人都有感情,哪怕養的寵物死了我也會哭,所以這點希望你不要誤會。”
“大寶,到底出了什麼事......”
顧洛隻覺心痛如刀絞,卻依舊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朝夕相處的兩個月裡,舒檸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
“你到現在還在做夢嗎?!”洛舒檸緊咬下唇,聲音陡然拔高:“還是說你就那麼想睡我?讓你在洗澡時對我為所欲為還不夠還利息是嗎?”
“行啊,那你現在就可以扒下我的衣服,就在這小樹林把我就地正法,對了,這好像叫野戰是吧?”
“我今天隨便你玩,就現在,來!”
“來啊!”
她歇斯底裡地呐喊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流不止。
聽著這些完全不是小天使會說的話的小天使,顧洛心裡五味雜陳,心裡就像堵了塊石頭。
但他依舊不相信,執著地說:
“大寶......我們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你是不是有病?!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洛舒檸死死抓著手臂,甚至抓出了絲絲血痕。
她呼吸粗重,快步走向前,一把奪過了顧洛手裡的信封。
接著轉過身,朝著一個方向用力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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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在空中劃出一道高高的拋物線,最終掉進了遠處的草叢裡。
“現在,你信了嗎?!”
“相信我一直都在騙你嗎?!”
“相信我隻是把你當做贏過舒禾的工具了嗎?!”
“相信我自始至終都沒喜歡過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