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上的鋼琴師》的女二角色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到的,時不我待......結果也不出所料,女主和女二都獲得了全球性的大獎。”洛天磊說到這,聲音不由得變得更為低沉:
“我不後悔,隻是後悔沒有把舒檸成功帶走。”
洛舒玲看著台下正在跳舞表演的啦啦隊,輕蔑地笑了笑:“作為父親,讓親生女兒拍半裸戲,你跟人渣沒有區彆。”
聽到這毫不掩飾的嘲諷,洛天磊的麵色沒有絲毫沒變,沉聲說道:“為了藝術獻身,這在娛樂圈很正常,最後這女二演員不也上了一個咖位,事業更近了一步。”
“這倒是。”
洛舒玲先是肯定,隨後又搖搖頭:“不過代價嘛,就是被男友分手,在行業內被稱為顏色專業戶。”
對此,洛天磊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恨我們,從我們三姐妹出生的那一刻,就恨我們,後來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對我們的報複,對此我能理解。”
“所以,我也有理由恨你。”
說到這,洛舒玲頓了頓,看著洛天磊,直接開門見山地承認道:“那天你跟保姆帶舒檸走的消息,是我告訴媽媽的。”
聞言,洛天磊的眉毛不受控製地抽了抽,身子下意識坐直,表情陰晴不定。
洛舒玲輕笑:“不要用這種目光看我,否則我就斷掉對你的投資。”
洛天磊這才收回目光,但表情依舊難看。
“請你記住,現在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下半輩子都隻能做白日夢,所以,你懂的。”
洛天磊聽著這些,胸口一陣起伏,但始終沒有再說話。
這就是事實,如果沒有三女兒的資助,他彆說寫劇本拍電影了,估計混到現在連飯都吃不起。
這種感覺極其難受。
但開弓就沒有回頭路,事到如今隻能繼續走下去。
“就這樣吧,慈善晚會記得來見見姐姐,有些恩怨是該開始了解了。”說完這句話,洛舒玲緩緩站起身,臉上重新浮現出陽光燦爛的笑容,還對洛天磊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洛天磊看著洛舒玲離開的背影,久久無言。
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但一想到洛舒禾的男友顧洛,頓時又燃起了希望。
顧洛這外在條件完全碾壓了當代娛樂圈的所有明星。
如果先從歌手出道積累名氣,最後轉戰影視界。
可.....顧洛和舒禾會同意麼,小涼會同意麼。
洛天磊心裡胡亂想著這些,一會燃起希望,一會感覺希望破滅,一會又燃起希望,一會又破滅。
周而複始,讓人糾結又折磨。
不遠處,洛舒玲靜靜欣賞著洛天磊的複雜表情,心情是極為舒暢。
就這樣一直重複著時不時給點希望,然後讓這些希望隨時都會破滅。
洛天磊折磨了她們三姐妹多久,她就要折磨洛天磊多久。
一天都不會落下。
這很公平。
如果不是有不可逆的血緣關係,洛舒玲絕對會讓他下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我們來日方長。
廣播裡的《運動員進行曲》剛切到激昂的間奏,發令槍的脆響就接二連三地炸響在體育中心上空。
跑道上的塑膠味混著汗水蒸騰的熱氣,在看台上空織成張躁動的網——穿紫色運動服的身影剛衝過百米終點線,看台上立刻掀起紫色的浪。
明德中學的歡呼像滾雷似的碾過東看台,把廣雅這邊剛起頭的加油聲砸得粉碎。
“明德!”
“明德!”
“明德!”
“明德!”
“....”
“第一道!明德s)!成績是.....”
廣播員的聲音帶著電子音的亢奮,話音未落,紫影方陣裡已經炸開更響的尖叫。
穿明德校服的男生們把校服外套掄成風火輪,紫色布料在風裡甩出獵獵的響,前排幾個舉著“明德必勝”橫幅的女生,故意把胳膊伸得老長,讓橫幅的邊角在陽光下晃成挑釁的鞭影。
廣雅的西看台像被按了靜音鍵。
穿西式校服的學生們攥著應援棒,指節泛白,卻喊不出聲。
剛結束的決賽,廣雅的運動員衝線時落後了明德半米,現在看台上的紫浪正對著他們這邊猛晃,更是有人故意走到他們的台下,把拇指朝下按在額頭上,口型說著——“垃圾”。
“操,請外援的還好意思裝。”
第三排的一名短發女生把礦泉水瓶捏得變了形,瓶身的褶皺裡滲出水珠,打濕了校服褲腿。
真是氣的不行。
話音剛落,廣播裡又報出新的成績——明德選手再次奪得第一,廣雅又是老二,始終被壓著。
紫看台上的歡呼更瘋了。
有人站在座椅上,把明德的校旗當披風甩,旗角掃過前排女生的臉,換來一陣更興奮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