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帝對冰霜國很熟悉,白厭沙對此國的任何疑問,都能在情帝這裡得到解答。
可能是長期漂泊的緣故,白厭沙已經對日常的很多事物提不起興趣,在他的內心,缺少一份熱情。他不光外表冰冷,似乎內心也是冰冷的。
情帝則截然相反,他是一個充滿熱情的人。情帝比白厭沙小不了幾歲,卻活潑得像一個猴子。每日的時光,情帝都過得充實快樂,他的每一天,都是陽光燦爛的。
白厭沙被情帝的熱情感染,想從情帝這裡獲得一些快樂的方法,情帝是毫不吝嗇的人,他帶著白厭沙走在街上,說要帶他去逍遙一番。
同樣的一條街道,在情帝眼中是熟悉的,這街道,他走了千八百遍了,而在白厭沙眼中卻是陌生的,街上的陳列,街上的人群,都透著陌生的氣息。不過白厭沙很輕鬆,他欣賞街道兩側的商鋪,也欣賞街上的人群。街道實在是迷人的地方,天下所有街道都是迷人的地方,商鋪和人群,永遠有看頭,永遠有意思。
可能再過幾年,白厭沙還會想到街道上見過的情景,青苔般的長發,動人的嘴唇,迷人的微笑,這些,他會長期記得,而記憶裡這些畫麵中的人,在此時,是不知道白厭沙在欣賞她們的。
情帝帶領白厭沙去的是一家娛樂場所,這裡可以看歌舞表演,場麵歡樂,熱鬨有趣。白厭沙好長時間沒有看到舞蹈了,以前在祖國,倒是看過一些女子的舞蹈,來到這國外,還沒有接觸過娛樂節目呢。此時的情帝,像是一個導遊,向白厭沙介紹周圍的很多東西,白厭沙不需要提問,情帝在那裡一個勁兒地介紹,從情帝的介紹中,白厭沙了解了這家店。
情帝問白厭沙梁朝的天下有沒有這些表演,白厭沙則告訴情帝,是有的,不光有在屋子裡的表演,還有在船上的表演。白厭沙所說的在船上的表演,是指一些停靠在岸邊的大船,每到晚上,船上都亮起燈來,歌女舞女在船上招待客人,客人隻要肯使銀子,客人想要什麼,那歌舞女郎就給什麼。
情帝讓白厭沙選一名女子,選中的女子,不光可以在白厭沙麵前跳舞,還可以在白厭沙身上跳支舞。所謂在身上跳支舞,就是以極儘誘惑的姿態,與白厭沙的身體糾纏,進行動人舞蹈,以達到銷魂的目的。
舞蹈的魅力,白厭沙在今天終於有了新的認識。這是個不錯的娛樂場所,以後,煩悶的時候,就可以到這裡看看舞蹈聽聽歌唱。有趣的是,那些女子演奏的樂器是白厭沙沒有見過的,沒有見過沒有關係,來到這裡就是玩呢,管它什麼樂器不樂器的,隻要好聽、開心就成。
情帝舉起杯,敬白厭沙酒,白厭沙也舉起杯,回敬情帝。他們也不多說話,以笑示意,哪個舞女舞姿誘人,他們會指出來,開懷大笑,舉杯痛飲,歡喜非常。
窗外傳來嘈雜聲,情帝不用看,就知道窗外在征兵。凡是年輕力壯的,都要抓去當兵,抓壯丁時,會有各種悲傷的事情發生,這些,情帝早已經見慣了。情帝是年輕人,可因為家族實力強大,沒有人敢抓他去充軍。白厭沙跟著情帝,算沾光,他也可以避免被抓。這些兵組成的軍隊,需要去遠征。冰霜國國王下令召集人馬,為的就是去遠征,遠征軍向著四方挺進,拿下四方許多土地。不光國王,很多將士都有一顆遠征的心,他們想要征服整個世界,儘管可能他們還不清楚世界到底有多大。
樓外實在嘈雜,情帝已無心欣賞歌舞,就和白厭沙出去。街道上看著已是人滿為患,白厭沙和情帝努力往前走。這次來這個娛樂場所,白厭沙沒有白來,他讓一個女子在自己的身上跳了一支銷魂的舞,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有個衣著光鮮的仆人急匆匆跑來,告訴情帝,家裡發生了事兒。這情帝聽這仆人介紹了事情後,麵色大變。情帝的母親,被人用箭射死,在兩個時辰後,情帝的父親又被人挖去了心臟。這事情真是蹊蹺,好端端的家人,在大白天,慘死家中,而凶手,卻似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件事情十分重大,對整個家族的人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情。情帝趕緊往回跑,白厭沙和那名仆人跟在後麵。
情帝的家有個極為寬大的院落,院子裡好多地方用白色的石頭砌成,到處都是白花花的,給人清朗、開闊的感覺。白厭沙剛跟隨進去這庭院,就看到藍天下的白色石階上有鮮紅的血跡。在這樣風光明媚的地方,卻發生了這種令人痛心的事情,斑斑的血跡,讓情帝不知所措,情帝站在那裡,呆呆的,隨後,有好多情帝的家人趕來,接情帝過去。
按理說,白厭沙是外人,來到這裡不合適。可情帝當白厭沙是朋友,就叫白厭沙留在家中,並且隨他一起去看死去的父母。情帝的父母,死得蠻慘,情帝淚水湧了出來,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遇到,今朝遇到了,他內心悲痛。
對於這件事,情帝發誓要查個水落石出,情帝的心在痛,身體在顫抖。這一切,白厭沙看到了,他看到一個悲傷的人,悲傷充滿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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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裡,情帝喝悶酒,白厭沙陪他喝。周圍的歡樂,跟情帝沒有關係,情帝內心的悲傷像石頭,喝酒越多,似乎那悲傷越明亮。
酒喝多不好,可情帝一個勁兒喝酒,人過於悲傷不好,可情帝的內心在不斷悲傷。白厭沙知道情帝心裡難過,就和他一起喝酒。白厭沙告訴情帝,應當找出凶手,為父母報仇。情帝當然知道報仇雪恨的道理,可那凶手幾乎沒有留下什麼作案的痕跡,找到凶手,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無異於大海撈針。
旁邊有個嫵媚的女人,看出情帝鬱悶,她來到情帝身邊,和情帝喝酒。情帝對這個陌生女人,並不拒絕,與她飲酒,就跟見到老熟人一樣。
女人的嘴唇很紅,眼睛色眯眯的,情帝一臉苦相,仿佛坐他身邊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塊石頭。情帝不肯對女人說出悲傷的原因,隻是和她喝酒。
差不多三個時辰,情帝喝了不少酒,白厭沙和這個女人陪著喝了不少酒。他們似乎想在酒中尋找什麼,尋找快樂?尋找幸福?可是,越喝酒,越迷茫。
女人問白厭沙是什麼地方的人。白厭沙歎了一口氣,告訴女人,自己是從遠方來的,從遠方而來,本無目的,隻是隨意行走,與這個地方偶遇,便停了下來。情帝說出了一個幾乎是真理的話,他說,說話都是有目的的,有各種目的,但是,很多人理解不到這一層。白厭沙對情帝的話,似懂非懂,而這個女人,則雲裡霧裡,根本不知道情帝在說什麼,就當情帝說了醉話。
窗外已是夜晚,這裡的夜晚燈火輝煌,這絕對是浪漫的城市,白天的風光,夜晚的迷幻,給人近乎完美的印象。能在美麗的城市,過美好的生活,相信是很多人的夢想,幸運的是,白厭沙遇到了這樣的城市,他也遇到了很多可愛的人。
白厭沙算是有經曆的人,他在自己的國家有一些經曆,在這冰霜國,也有一些經曆。他告訴情帝,一個人痛苦,可能是看世界的眼光錯了,看世界的眼光有多種,可以換種眼光,換個眼光看世界。當看世界的方法變了,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就會不一樣,也許,原本痛苦的心,就不再痛苦。
情帝聽白厭沙說的很有道理,就笑了,他在這幾個時辰內,還沒有笑過呢。白厭沙看到情帝能這樣笑,比較欣慰,女人雖然不知道情帝因什麼痛苦,能看到情帝這樣笑,她也很開心。
前麵的酒,是因悲傷而喝,而現在的酒,似乎是因快樂而喝。他們好像悟出一個道理,就是在什麼時候都不應痛苦,哪怕遇到令人痛苦的事情。
他們喝完他們的酒,走出酒館。夜色不錯,湖邊行人多,湖水看著有一股涼氣,給人無儘涼意。
女人走了,她去陪其他客人,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從她的氣質可以看出。
情帝回家去了,白厭沙知道,他的心情已經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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