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印的臉感受今日的陽光,陽光暖洋洋,花印眯著眼睛,感受溫暖。她長長的旅行,少有時間能夠靜下心來,默默感受一片陽光。此時不需要說話,快樂在心裡開花。
驚心城也是一樣,被陽光照著,仿佛一切的晦暗都將散去,溫暖長留人間。
花印趕著馬車,從街頭跑到街尾。一般有錢人家的女子,都坐在馬車內,從來不獨自駕駛馬車,而花印不一樣,她駕駛馬車,到處跑。人是需要四處散心的,到處跑,不僅花印散了心,馬也散了心。花印此時是開心的,她相信馬也是開心的。
街道上的各種商鋪,都是有趣的,花印好多都去過,當然,也有好多花印沒去過。陽光這麼好,城外的路在陽光下像金子一般,花印的馬車在這條路上奔跑,陽光在野外爛漫。
路上沒有人,花印希望能看到人,可四處一望,不見一個人,仿佛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花印停下馬車,馬低頭吃草地上的草,這時,花印看到野地上有一個房子,那房子很新,看起來是新蓋的。花印往那邊走,走到房子跟前,發現屋子裡有一個人。這是一個被陽光照得很溫暖的房子,屋子裡的人旁邊放著樂器,她在樂器旁邊的陽光中譜曲。她感覺屋前有人,抬頭看,看到了花印。
屋子裡的人是邱鳳聲,她在譜寫《陽光曲》。邱鳳聲也來自域外,與花印不是一個國家,她來到中國,起了個中文名字,她的原名叫阿古斯麗多瓊絲雅格菲琉巧米諾。阿古斯麗多瓊絲雅格菲琉巧米諾很熱愛音樂,尤其喜歡譜曲,阿古斯麗多瓊絲雅格菲琉巧米諾感覺譜曲是世間最偉大的工作。
“鳳聲,”花印說,“你一個人在這裡住?”
“是的。”邱鳳聲說,“上個月,我來到這裡,就愛上這裡。你看那邊的山,像這個國家的人畫的水墨畫。你看過他們的畫沒有,有很多是很值得一看的。”
花印說:“嗯。看過。”
衛靈在若煙城過得比較逍遙,滋潤的日子總是這樣令他開心,最近他迷上聽音樂,這域外的音樂,聽起來令人感覺不是人,就感到自己成為神仙,飛在了天上。那些域外的樂器,都是很不錯的,衛靈計劃過段時間,買幾個姑娘,養在院子裡,讓她們拿著域外樂器,好好敲打一番。
蕭天絕是個有學問的人,問他什麼,他都學過,都能給問者說上一說。蕭天絕懂詩會畫,還曉音律,在衛靈眼裡,蕭天絕就是一個全才,什麼都能,而且能得不行。
蕭天絕不建議衛靈買姑娘,買來姑娘不難,難的是教她們樂器。有的姑娘聰明,學起樂器來快,有的姑娘笨,學起樂器來慢,要是買到一群笨姑娘,什麼時候能聽到優美的音樂呢?
衛靈感覺蕭天絕言之有理,可轉念一想,可以買會樂器的姑娘啊。蕭天絕說此言差矣,現在能夠演奏域外樂器的人少之又少,能夠精通的更是鳳毛麟角。
衛靈聽蕭天絕如此說,就打消了買姑娘的念頭。
在野外的這個新房子裡,花印與邱鳳聲談音樂,邱鳳聲對音樂的認識及喜愛是令花印驚訝的,花印虛心向邱鳳聲請教了許多有關音樂的問題。
邱鳳聲在驚心城外專心學習她的音樂,她的飲食很簡單,野菜野果就可以充饑,她最喜愛這裡的竹筍了。邱鳳聲的衣服是從家帶來的,她很少進驚心城,身上的衣服洗了又洗。
對花印的問題,邱鳳聲都細心解答,她們剛剛相識,卻親密得如同親姊妹。
花印對音樂的喜愛令邱鳳聲很讚賞,邱鳳聲告訴花印,人對某一件事的喜愛是很珍貴的,應當珍惜這樣的興趣,如果一個人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那麼這個人是蒼白的。
這個屋子很小,但邱鳳聲有許多藏書,在這個屋子中,四周都擺滿了書,其中以音樂類的書居多。花印看到這麼多的書,十分驚訝,又看到這麼多種類繁多的音樂書,更加驚訝。
邱鳳聲很喜歡這裡,她不選擇住在城中的原因是城外有田園氣息,她喜歡這樣的田園氣息。
衛靈想請一位先生來指導音樂,蕭天絕給衛靈介紹了樂步慢。在煙花樓中,樂步慢來到衛靈的包廂,蕭天絕先是給衛靈介紹了下樂步慢的成就,然後請樂步慢聊音樂。樂步慢對音樂有獨特的研究,他周圍的朋友都說他是最懂音樂的人。樂步慢不僅懂中原地區流行的音樂,還對域外的音樂很有研究,他在音樂方麵是一個廣泛涉獵的人,造詣可謂非凡。
樂步慢對煙花樓極為熟悉,他經常來這裡,不是喝酒就是唱歌。煙花樓的每一個人,他都感覺是自己的親人,煙花樓的每一把椅子,他都感覺是自己家的椅子。
樂步慢坐在煙花樓熟悉的椅子上,麵對陌生的衛靈,講起他熟悉的音樂。他談起音樂來就滔滔不絕,總有許多話說,關於音樂的話題,仿佛今生今世也說不完。在樂步慢講的過程中,衛靈認真聆聽,樂步慢將衛靈和蕭天絕帶入了奇妙的境地,他們從樂步慢這裡領略了音樂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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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步慢這段時間還叫了一些工匠來製作樂器,樂器的發明創造是個有趣的事情,樂步慢想多搞幾種新鮮的樂器,這樣,就有新鮮的絲竹可以悅耳。
花印聽邱鳳聲講了那麼多音樂理論,還沒有聽過邱鳳聲演奏音樂呢。邱鳳聲就用琵琶給花印演奏《田園曲》,這《田園曲》是邱鳳聲剛住到這裡時譜寫的,樂聲舒緩。花印在邱鳳聲演奏的琵琶聲中,聽出了無限的閒適,她仿佛看到一個人在大自然的綠野中感受夏風,而這種清新有力的感覺似乎會永恒地存在下去。
草地上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這聲音挺大,像是一群野豬來了。花印轉頭去看,發現不是野豬,而是一群人。這是一群兵,他們手中都有武器,武器都很鋒利,鋒利的武器直指蒼穹。
這些兵是哪裡的兵,是來做什麼,花印一概不知。花印知道,現今的皇帝所能掌管的天下,其實並不很大,在有限的版圖之外,還有好多政權存在。在政權林立的當下,中原之地是危險的,這一點,很多人都有深刻的認識。
遠處有兵,花印建議邱鳳聲躲起來,邱鳳聲也認識到情況的嚴峻,就關上門,和花印去躲藏。在房屋的附近有一個大大的洞,不知道是狗熊洞還是耗子洞,可能不是耗子洞,因為沒有這麼大的耗子。她們不管彆的,先進入洞再說。當人進入洞,外麵的人就會以為洞裡麵是動物,有時候人跟人有仇,而人跟動物卻沒有仇。
在洞裡麵,花印和邱鳳聲能聽到那些兵走路的聲音。他們腳步很響,好像故意要震動大地,讓土地爺爺也知道他們來了。
這些兵可能要去征戰,也可能去搞工程建設,具體做什麼,要聽將軍的,而將軍要聽皇帝的話。
洞中的花印感覺腳步聲遠去了,可以出去啦,就拉著邱鳳聲往出走。他們剛出來,洞裡麵又出來一個人。明明剛才進洞的是兩個人,現在卻出來三個人,這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呢?
花印和邱鳳聲定睛去看,不認識。
“你是誰?”邱鳳聲問。
“我是被那些兵擄掠的人。”這個女人身材豐滿,頭發長,但是很亂。她的心此時跟頭發一樣亂。
據這個被擄的女人說,那些兵要去駐守邊疆。男兒守四方,是很光榮的,但也是很殘酷的。一些兵忍受不了枯燥的生活,就跑到長城上往下跳,墜崖身亡。他們選擇死亡是要跟殘酷的現實告彆,是要立即結束現實的殘酷。
花印聽過這個女人的講述,對那些兵產生了同情,同時,她也同情眼前這個女人。那些兵欺負這個女人,他們都屬於可憐人,而可憐人會欺負可憐人,於是一些人變得野蠻,一些人變得更可憐。
衛靈在聽過樂步慢的音樂理論後,很想聽聽樂步慢和這裡的女子合奏一曲,樂步慢答應,立即找來三名女子。樂步慢和女子合奏曲子,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以前他們沒有組合過,這次的組合默契程度能夠這麼好,著實令衛靈驚訝。
一曲畢,三名女子退下,衛靈拍手叫絕。衛靈對音樂的認識又提升了一個層次,他很感謝樂步慢今日的分享。
蕭天絕見酒喝完了,起身去拿酒。他要選一瓶加熱的桂花米酒,熱度要使他滿意才可以。衛靈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一方麵回味剛才的音樂,一方麵等酒來。
蕭天絕笑眯眯抱著一大瓶桂花米酒,坐下來,先給衛靈倒滿一杯。乳白色的桂花米酒,散發清香,衛靈深呼吸一下,然後仰脖一飲而儘。樂步慢不再演奏曲子,也過來喝酒。春光明媚的時刻,飲酒讓時光更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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