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一片草地,祝蟲聽到有人呼救,就命車夫停車。祝蟲讓車夫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車夫從車上下來,過去看情況。
車夫看到兩個人,被捆在一起,他們背對背。
車夫回到馬車旁邊,告訴祝蟲:“有兩個人,被捆在草地上。”
“救人。”祝蟲果斷地說。
祝蟲下車,隨車夫過去,果然看到草地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祝蟲認識,“白厭沙?”祝蟲很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先彆說那麼多,先救我們吧。”白厭沙著急地說。
祝蟲和車夫把他們身上的繩索解開,然後他們跟著祝蟲上了馬車。
馬車內,祝蟲說:“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被人綁起來了?”
“你知道是誰綁的我們嗎?”白厭沙低聲說。
“誰?”祝蟲想知道。
“魯猛狗。”白厭沙說出了他的名字。
在車上,白厭沙得知,祝蟲現在已經不做非法買賣了。現在的祝蟲,算得上一個儒商,他宣揚仁義道德,懂得濟世扶貧,在他的內心刻有兩個字,那就是善良。
祝蟲的轉變,令白厭沙感到欣喜。以前的祝蟲,讓人感覺是壞人,現在的祝蟲,已經是好人了。祝蟲對好人與壞人有自己的哲學理論,他認為對彆人好的人是好人,對彆人壞的人是壞人。衛靈聽過祝蟲的這個理論,衛靈說他說的是廢話。
祝蟲得知白厭沙身旁的這個小姑娘是秦妖時,很驚訝。他在月泠客棧見過一個玉龍,據衛靈介紹,那玉龍最初為秦妖所有。這樣說來,秦妖是了不起的人,她能擁有那樣貴重的東西,試問當今天下,還有比玉龍更貴重的物品嗎?
祝蟲在江湖中經曆過許多,他是有豐富閱曆的人。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玉龍那樣精美的物品。祝蟲談起他的人生經曆,他有受傷的身體和受傷的心。這人,用祝蟲的話說,就跟瓷器一樣,要麼這兒碰著了,要麼那兒磕著了,時間一長,人會變得傷痕累累。
白厭沙說:“現在茶葉貿易很火,您做這行,肯定能發大財。”
“發大財,沒想過。”祝蟲說,“能發多少財,是多少財。不能苛求,做生意,得遵照事物發展的規律,不可急於求成。”
祝蟲告訴他們倆,有空的時候可以到他那裡打馬球。祝蟲有一個自家的馬球場,檔次很高,這個私人馬球場經常吸引祝蟲的很多朋友前來玩耍。
秦妖、白厭沙都是愛打馬球的人,他們也經常打馬球。他們沒有在祝蟲的馬球場打過馬球,有機會的話,他們一定會去玩一玩。
白厭沙對馬球是熱愛的,他與秦妖一起在球場上流汗,這在白厭沙看來是一種幸福。曾經白厭沙專注於繪畫,他在苦沙灣的洞窟裡畫壁畫,他很珍愛他的作品。可是那樣耗費心血的作品,卻毀於戰亂。現在白厭沙覺得,打球帶給人的快樂,是真實的,他能獲得真真實實的快樂。而繪畫帶給白厭沙的喜悅,很多時候是虛無的,那是一種虛無中的快樂,那種快樂似有若無。
秦妖不知道什麼是痛苦,她似乎沒有痛苦過。秦妖從出生到現在,過得一直很平靜,在她的生命中,充滿淡淡的喜悅。秦妖喜歡遊山玩水,喜歡體育運動,喜歡琴棋書畫。也許在秦妖看來,人生就一個字,玩。
祝蟲不太愛打馬球,怪熱的,打完球總是出一身臭汗。祝蟲喜愛看彆人打馬球,自己喝著酒,看彆人在球場上流汗,他會感覺很愜意。雖然祝蟲有自己的馬球場,可他有一年沒有打馬球了,也有一年沒有看馬球比賽了。這次祝蟲在月泠客棧看了女子舞蹈,他覺得那個東西不錯。
白厭沙說:“這條路安全嗎?”
秦妖說:“會不會遇見軍隊?”
“安全。你們放心,”祝蟲說,“這條路上沒有亂軍。現在關夜的猛虎軍很厲害的,驅逐那些作亂的人很有效。”
“安全我就放心了。”秦妖說,“出門在外,就怕在外麵不安全。”
“秦妖是哪裡人?”祝蟲問。
“麒麟泉人。”秦妖回答。
“麒麟泉,好地方啊。”祝蟲說,“我去過那裡,那裡的水很好,很養人。”
秦妖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無論外麵戰爭進行得多麼激烈,我們麒麟泉根本不受影響。麒麟泉可能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戰爭波及的村子。”
“是啊。麒麟泉給人的感覺很神秘,”祝蟲說,“仿佛那裡住的都是神仙。麒麟泉外麵的世界,很多地方都發生過戰爭,那些地方的人們,被敵人殺戮,很悲慘。”
“現在的關將軍是什麼情況?”秦妖好奇。
“他還在帶兵打仗。”白厭沙說,“他打過一次敗仗,然後回家了。本來他想今生不會再帶兵,可沒過多久,他又回到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