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強震驚之餘,也不忘過去看看。
“你們先乾著!彆偷懶!”
警告完兒子、兒媳好好乾活後,蘇二強繞到了隔壁地頭。
蘇二強帶著笑出的褶子,好聲好氣的過來套近乎:
“行子?小豐媳婦?忙著呢?”
蘇潤今日穿的是蘇行的短打,又包得跟養蜂人一樣跟在李氏後麵綁麥。
蘇二強就認錯了人。
李氏乾了一早上,精神很是疲憊。
她沒聽清楚後頭說啥,隻知道有人喊她。
按著酸疼的腰背起身,李氏回身看了一眼,這才道:
“二強叔?有事?”
綽子隻解放了蘇豐和蘇行兩人的腰背。
他們這些跟在後頭拾麥、綁麥的。
真是一點清閒都沒落下。
雖然他們很努力地乾,但依舊落下了蘇豐好長一段距離。
沒下過地的蘇潤,累得一頭臭汗,口乾舌燥,眼前發花。
完全沒心思為自己正名。
趁兩人說話,他帶著痛苦麵具抻巴胳膊腿兒。
又以手撐地,去夠兩臂外裝水的竹筒。
收麥無異於虎口奪食。
蘇二強也不敢耽擱時間,乾脆將自己的來意挑明:
“小豐媳婦,同族同姓一家親。”
“你們家要是有什麼收麥子技巧!”
“跟叔說說,叔一定記著你們的好!”
這不就是厚著臉皮來占便宜的嗎?
“沒什麼技巧……”
李氏還沒來得及提綽子。
蘇二強就不高興了,拉著張驢臉道德綁架:
“小豐媳婦!這就是你不對了!”
“誰家有技巧不都拿出來說,你們怎麼能藏私?”
聞聲,匆匆灌了兩口水的蘇潤擋在李氏身前,氣勢凜然:
“什麼叫我們藏私?”
“二強叔,你可彆亂說話!”
蘇二強這才認出了人。
他驚訝地看著蘇潤:
“潤子?你不是在學堂讀書嗎?怎麼下地了?難不成以後不讀了?”
有些人,真是多餘長那張嘴。
李氏當即不樂意了:
“二強叔,你這是胡謅什麼呢?”
“我們家也沒得罪你,你做什麼就平白無故跑來我家田裡,詛咒潤子沒書讀?”
“今兒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咱就到族長那兒評評理!”
“我家潤子給族裡、村裡乾了這麼多事,你卻還要來詛咒他,這是什麼道理?”
蘇二強理虧,但還是端著長輩的架勢:
“小豐媳婦!你這是跟叔說話的態度嗎?”
“叔就是關心潤子,問了兩句而已!”
末了,還不忘貶低一番:
“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
“遇到點事兒就跟怎麼了似的!”
說不過,就攻擊她是個女子?
李氏胸口劇烈起伏,氣都不順了。
幽暗的危險之色從蘇潤目光中快速閃過。
熱燥本來就容易動氣。
何況蘇潤自己好好待著,還被人上門找茬?
他怒極反笑:
“叫你一聲叔是客氣!你跟誰充長輩呢?”
“我們家是不是太關照族人?太給你們臉了?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找麻煩找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