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種種,都是心意。
騾車被圍住,寸步難行。
從蘇豐三兄弟,到張氏妯娌倆,連帶著蘇瑾和蘇瑜兩個孩子都被迫瘋狂地收東西:
“童生老爺回來了!”
“潤子可真給咱村子爭氣!”
“聽說潤子是秀才公是嗎?”
“啥時候開流水席,嬸子來幫忙!”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吵得蘇潤腦瓜子發暈,隻能努力辟謠:
“還不是童生,得等府試過了才是童生!”
“更不可能是秀才!”
“才過了第一場,沒什麼好辦的!”
蘇潤喊得嗓子都發疼,才等到蘇安福帶著蘇興旺趕來主持大局。
“喊什麼喊?都鬨什麼!”
“潤子後麵還有考試呢!考完該辦自然就辦了!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自從去年綽子事件後,蘇安福大力整頓村子和族人,堅決杜絕有人貪心不足蛇吞象,將來拖了蘇潤後腿。
因此,蘇安福在柳林村威嚴日盛。
他一發話,方才還吵吵鬨鬨的村人全都安靜了。
蘇安福三言兩語就把村人給打發了,還不忘警告兩句:
“誰都不準去道喜,安安生生讓潤子備考!”
“若是讓老夫知道誰不老實……哼!”
眾人被打發走。
蘇行這才騰出手,黑著臉將貼到臉上的菜葉扯下來。
而蘇潤敬佩的看了眼蘇安福,跳下騾車,對著蘇安福和蘇興旺躬身一拜:
“大伯、小叔放心!侄兒必不負當年所言,定會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他是有底氣說這話的!
老態龍鐘的蘇安福杵著拐杖往前,將蘇潤扶起來。
渾濁的眸子染上水汽上下打量著蘇潤,輕拍著蘇潤的手,連連點頭:
“好孩子!好孩子!”
蘇平安和蘇遠河站在後頭擠眉弄眼。
蘇興旺心下激動,但隻是道:“今晚咱家人一起吃頓飯!”
這怎麼能不答應?
“剛好這一車不知道誰送來的菜,晚上做了吧!”蘇潤順勢道。
將大伯、小叔扶上騾車,一家數十口全去了蘇安福家裡。
飯桌上,蘇遠河悄悄跟蘇潤道:
“潤子,你彆看我爹現在這麼冷靜,其實都是假象!”
“昨兒我回來報信,我爹當時就激動得話都不會說了,招呼著族老就開了祠堂,拜祭先祖!”
“知道你不想聲張,我爹趁著你沒回來,昨晚就擺了一桌,拉著小叔一家過來慶祝!”
蘇潤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隻是很驚訝:他人不用回來,大伯自己就已經慶祝完了?
原來還有這麼個玩兒法?
長見識了!
從蘇安福家回去,蘇潤就撲到了床上。
剩下兩天,除了給蘇父蘇母上墳外,蘇潤睡得是天昏地暗,仿佛要一口氣將前麵缺失的覺全補回來一樣。
直到二月廿四清晨。
蘇潤準備去上學時,才重新恢複了往日的精神。
但等他按照平日的時間,坐著騾車,背著書箱去學堂時,卻發現學堂門口的巷子裡全是來求學的人,他擠了半天,都沒能擠進去。
眼瞅著巳時將至,再不進去就要遲到。
蘇潤隻好讓蘇行架著車,高喊著:“程夫子在這裡!”把一部分人引開,自己則是捂著臉,頂著鐵頭,往學堂裡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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