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石說的很誠懇,但蘇潤卻並沒有買賬的意思。
他搓搓手指,又看了眼天然居裡坐著的不少書生,沉默片刻,突然笑道:
“你不就是覺得我們名不副實嗎?”
“不如我們比試一場如何?”
“我也不想因為自己,連累衛大人和陸知府名譽受損,更連累夫子遭人詆毀。”
“比一場,我定讓你們心服口服!”
三人成虎。
若是不辟謠,隻怕謠言越演越烈,來日釀成大禍!
梁玉有些意外,但很快也挺直腰杆,底氣十足道:
“對!比一場!我們真才實學,憑什麼要被你們這麼說?”
司彥鼎力支持:“若我們勝了,你們必須向我們夫子道歉!”
裴石沒想到,他都低頭了,對麵還不依不饒。
沒能躲過這一劫的阮開、顧丘等人,還想求求情,把自己摘出來,卻被蘇潤一句話堵了回來:“如果不想比,也可以直接去府衙!陸大人明察秋毫,自有明斷!”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不該答應,但心裡都快恨死裴石了。
蘇潤等了幾息,就耐心消耗殆儘。
他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要麼就比,要麼就直接去府衙,有陸大人做主,想必其餘造謠生事之人當會引以為戒!”
蘇潤從頭到尾就是想斷絕流言。
話說到這份上,裴石等人不答應也不行了。
天然居掌櫃將台上唱曲的女子揮退,將眾人引了上去。
一方是蘇潤六人。
另一邊是裴石六人。
台下,還有不少書生聞訊前來看熱鬨。
賭約很快定下:
若蘇潤一方敗了,他們自認學業不精,放棄科舉。
若蘇潤一方勝出,裴石等人自去府衙,承認自己中傷考生,誹謗廩生。
犯法之人自然不能再參加科舉。
總之,兩方都把仕途壓上了。
但相比於蘇潤六人齊心協力,裴石這邊則是麵不合、心也不合。
裴石抱著破釜沉舟的氣勢,沉聲道:
“你想怎麼比?吟詩?作對?飛花令?”
蘇潤當即就否了:
“比什麼飛花令?做什麼對子?”
“贏了又能如何?我們科舉能靠這個被取中嗎?”
真要是比吟詩作對,蘇潤完全可以做個文抄公。
彆說對麵幾個廢物,就是當世大儒也未必是對手。
可就算他有千古絕對或詩仙在世,又能如何?科舉又不考這個。
有些錙銖必較的依舊可以說他們被取中是暗箱操作。
梁玉等人自是以蘇潤馬首是瞻。
隻默默站在背後支持他。
裴石一噎:“那你說比什麼?”
蘇潤看了眼過來湊熱鬨的數十名書生,提議道:
“眾所周知,府試第一場乃是帖經,不如就比這個。”
這怎麼比?裴石茫然。
蘇潤不慌不忙,對著台下的書生道:
“諸位都是來參加府試的考生,想必學識淵博。”
“不如今日也做回出卷人,你們出帖經題,拿上來我們答,以半個時辰為限,我們哪邊答得多答得準,就算贏,如何?”
下方議論起來。
但卻沒有一個人答應的。
就在此時,一名十五六歲,穿著金貴的小公子緩緩從天然居二樓下來:
“本公子來做這出卷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