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本就是個寵兒狂魔。
尤其梁玉這次還很給他長臉。
這讓梁父見到好友後,除了問好外,剩下就全都在誇自己兒子。
明著誇,暗著誇,拐彎抹角地誇:
“你怎麼知道今日巳時一刻府衙發案,犬子被取中了啊?”
“唉,不瞞你們說,這科舉可辛苦了!”
“要不是璨之天資聰穎,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璨之吃這個苦的!”
“像令郎一般看顧家中生意,也沒什麼不好!”
誇梁玉還不夠。
梁父還得把蘇潤五人,連帶著程介都拎出來誇一遍。
“不指望璨之跟他好友那般厲害,每場都是第一,隻要他在榜上就行!”
最後又全部歸結於:
我兒子就是厲害,學業如此,拜師如此,交友更是如此!
一通炫耀下來,直接給梁父好友聊自閉了。
但梁父卻依舊自說自話。
主打一個:他不理,但我硬聊。
好在。
當十多年的友誼小船要翻的前一刻。
梁父終於說夠了。
他喝茶潤潤嗓子,又主動告辭:
“哎呀呀!跟你聊得太開心,都忘了時辰!”
“安還得去下一個地方,先告辭了!”
“過兩日犬子與好友慶賀宴,一定來啊!”
挨個向好友們炫耀一圈,梁父依舊不滿足。
他想了想,決定在青陽府這個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迷路一把。
梁父三過家門而不入。
哪兒人多往哪兒湊,見到誰,不管認不認識,都上去搭話:
三句之內,必聊府試發案;五句之內,必說梁玉上榜;七句之內,必言六人齊中;十句之內,必會邀人赴宴。
就在梁父樂得迷路時。
蘇潤六人在程介提點下,備了禮物前往府衙,感謝知府取中之恩。
這時候,就是去的越早越好。
晚了會有怠慢之嫌。
未時中。
兩輛馬車停在府衙對麵,蘇潤六人提著禮物下車。
他們還沒走近,就聽衙役拒絕了前麵兩個考生:
“你們都回去吧!”
“陸知府有要事忙,早就吩咐過不見中榜考生,好讓你們專心準備院試!”
蘇潤也不想進去虛與委蛇,順勢低聲對同窗們道:
“知府大人在忙,我們把禮物留下就走吧。”剛好他還有事要忙。
司彥等人齊齊點頭:“應是如此!”
但前麵被拒的考生中,突然有一人道:
“他此次府試高居第二,知府大人也不見嗎?”
“不見!”衙役斷然拒絕。
聞言,梁玉沒忍住,笑出了聲。
原本背對著的兩人迅速回身,怒視他們。
“兄台……”
梁玉本想致歉,但認出兩人後,立刻拉下了臉:
“原來是你們啊!”真走運!譚明鬆和這個誰居然也過府試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兩人正是譚明鬆和羅永。
自縣試之後,兩人臭味相投,自此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此次府試,譚明鬆第二,羅永二十一。
他們也是來拜謝知府的。
但沒想到門都沒進去,就被人看了笑話。
梁玉開啟嘲諷:
“我還道是哪個傻子聽不懂衙役大哥的話!”
“看到你們兩個,倒覺得正常了!”
羅永冷笑一聲:“嗬,你不就是墊底的第二十七嗎?”他可是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