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和梁玉說鬨了一會兒,張世、葉卓然和徐鼎就先後趕到了。
不多時,程介也來了。
“從今日開始,巳時到午時,為師給你們授課,講說注解,下午你們自行安排。”
“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為師。”
程介在府城拜會蕭正的時候,得了幾本的疏、注。
從那天開始,程介就宵衣旰食的鑽研。
六個學生這幾日回鄉擺宴慶祝,高興得忘乎所以。
程介這個做夫子的,倒為他們八月份的院試操碎了心。
昨晚才把書看完,今日就迫不及待要教給他們了。
生怕教慢了,耽誤學生考秀才。
至於蕭正夾在書籍裡的時務策內容,程介則是直接交給了蘇潤安排。
那些實策都是根據大炎實際情況出的,還附上了官府的處理方式。
這對蘇潤等人提升時務策水平,有著莫大幫助。
“是!”蘇潤六人齊齊應聲。
很快,被夫子支配的恐懼重新襲來。
課堂提問、隨機抽查、課後作業……一樣不落。
一個上午過去。
沒來得及看夫子教訓師弟,反倒自己挨了兩尺子的梁玉,欲哭無淚:
“玉都是童生了!還要挨打?”
這合理嗎?
司彥淡淡瞥了梁玉一眼,隻覺得他說的都是廢話。
張世、葉卓然和徐鼎跟梁玉說說笑笑,間或安慰一句。
隻有蘇潤同病相憐道:
“彆說你是童生,你今天就是秀才,夫子也是夫子,你也還是學生!”
都這時候了,璨之居然還沒認清現實呢!
春困夏倦秋乏冬眠,四季如夢。
朝乾夕惕晝勤夜奮,終日圖強。
正值夏日,困倦得很。
吃完午飯後,六人齊齊趴在了書案,沾桌子就睡得不省人事。
掐著點醒過來,還迷迷瞪瞪的。
蘇潤帶著眾人在學堂裡繞了一圈,才清醒。
下午程介不管,都是他們自己安排。
院試考四書文、經義題、五言六韻詩、賦和時務策。
蘇潤、司彥和徐鼎三人一商量,就把大家安排的明明白白。
先騰出半個時辰完成程介安排的課後作業,然後就做專項練習。
蘇潤隻管眾人的短板——時務策。
司彥負責四書文和經義題,徐鼎還是管雜文。
三人帶著程介一起出題,厚厚的題目摞在書案上,隻有增加沒有減少的時候。
眾人也很自覺,寫完了就自己去拿新題。
分彆去找程介批卷,再回來找練習同樣題目的同窗討論。
即便是想待在雜文舒適區的梁玉,也自覺多拿四書文、經義和時務策來答。
題目都是能寫多少寫多少。
白日寫不完,晚上回去挑燈夜戰,第二日再繼續學習。
蘇潤的日常兩點一線,不是學堂,就是臥房。
所有人都知道院試難度更大,沒有人願意浪費時間。
五月中旬。
玉泉縣衙張貼告示,言青陽府要統一征調百姓服徭役。
大炎徭役包括雜役、軍役、力役。
雜役就是強製百姓看守城門、清潔街道等雜項工作。
軍役就是派平民前往軍隊服役。
力役就是要百姓無償為官府築路、建堤壩等。
此次青陽府要征調的就是力役,主要就是修青陽府內官道,還有去桃源縣修建官營果醋坊。
蘇潤聽完告示內容,心裡極其複雜:
他沒想到,今年的徭役,居然是他帶來的。
力役極其辛苦。
官府不給錢不說,有時候連飯都不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