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全部來報喜的衙役,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梁父被聞訊而來的好友以及周邊鄰居團團包圍。
眾人纏著梁父,追問司彥五人的婚事。
得知程介是亞元的啟蒙夫子,眾人乾脆連程介一起包圍了。
而玉泉六子見勢不對,早早開溜。
隻見影壁一側,六顆腦袋從上到下齊刷刷排列著。
他們正探著頭從前麵一眾小廝的空隙中,往大門口看。
“怎麼辦?是走是留?”最上麵的徐鼎,沉聲問道。
他已經聽見有人瘋狂到要給自己送小妾了。
徐鼎下麵是張世。
他排名在司彥和徐鼎之後。
有兩人在前分散火力,張世倒是很安全。
聞言,張世笑著打趣:
“世可以留下,隨時準備將夫子和伯父搶回來。”
張世再下麵是葉卓然,他也接話道:
“我留下,隨時支援。”
最下頭的梁玉憂愁不已。
他盯著被人海淹沒的梁父,念念叨叨:
“爹爹可千萬彆把玉許給隔壁何家。”
“何家那女兒可凶了,小時候還把玉打的滿頭包。”
“真要是嫁了她,玉寧願去當和尚!”
璨之已經緊張到分不清自己是娶是嫁了。
聞言,梁玉上麵一位的蘇潤垂目。
他盯著下麵圓溜溜的腦殼,開起了玩笑:
“璨之居然有嫁人之心?!”
“若真是如此,看在兄弟的份上,潤一定給璨之挑門好親事,把璨之風光大嫁!”
梁玉:???
“玉好像說錯話了。”
梁玉終於反應過來。
腦袋夾在葉卓然和蘇潤中間的司彥,沒好氣接話:
“不是好像。”
你就是說錯話了!
蘇潤嘿嘿一笑:“璨之,自信點,咱把好像去掉!”
幾人玩鬨了幾句,最後問題還是歸屬到:
“那我們到底要不要出去搶伯父和夫子?”
蘇潤托著下巴思索片刻:
“不了吧,我們出去,他們隻會更瘋狂。”
他們幾個全都榜上有名。
這時候衝出去救人,跟火上澆油有什麼區彆?
說不準,到時候就變成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著一個的送人頭,最後全落到彆人手裡了。
“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我看我們可以趁機從後門溜走,去府衙把匾額、衣帽和賞銀取回來,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言之有理!”
蘇潤的提議得到了一致認可。
六顆腦袋同步退到影壁後,緊跟著頭也不回的從後門跑了。
梁父和程介說得口乾舌燥,好不容易將門口的人勸散。
一轉頭,才發現六人早已不知所蹤。
問了梁母才知道:
他們去府衙了!
梁玉還讓梁母給梁父帶話:
“若是爹爹把何家女兒許給兒,兒就離家出走不回來了!”
“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梁父哭笑不得的罵道,但目中的慈愛卻絲毫做不得假。
程介拈須:
“日子畢竟是孩子們自己過。”
“這種大事,確實得聽聽孩子們的想法。”
德明今年末也要及冠了,明年還得參加會試,也許,他得找機會問問德明對親事有什麼想法,程介心想。
抱著這樣的想法,等眾人取了匾額回來時,程介就將司彥叫走了。
兩人怎麼談的不知道。
但他們談完出來,梁父已經將梁玉的‘文魁’牌匾,掛到了祠堂裡。
梁·燒頭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