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順利進行,玉泉六子便按照宋修齊的交代,準備上京都釣大魚。
他們最先去聽鬆閣,找向維請假。
此次,他們對外的名義是遊學,假期時間長達一年。
向維已經把所有文書都準備好了,六人隻需要落名就行。
“京城遍地權貴,走在街上掉下個燈籠,都能砸到個達官貴族。”
“你們六個萬事要聽宋大人的話,不可衝動。”
“日後為官同樣要謹慎,切記禍從口出。”
向維知道不少內情。
他清楚六人今日踏出府學大門,再回來的時候,便是物是人非了,便叮囑他們日後在京小心。
六人齊聲回應:
“學生謹記大人教誨。”
向維點頭,隻說了句“來年衣錦還鄉,可回府學看看”就打發他們離開了。
走在府學廊道上,看著府學學生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徐鼎不免生出彆離之情:
“來府學還不到一年,這就要走了。”
梁玉也蔫蔫的,無精打采道:
“都是姚廣那些人,貪心不足蛇吞象,連累我們不得不遠走他鄉。”
連子淵大哥,朝廷七品農官都被姚廣纏住,而不得不離開府城避風頭。
他們五人家裡不是商戶就是農戶,更不可能跟姚廣硬剛。
早些去京城,也是他們五個商量過後,一致讚成的。
畢竟他們六個走了,麻煩也就走了。
自己家人也就安全些。
“早晚是要去京城的,能順便除去敵人,也算是不白忙活一場了。”蘇潤苦中作樂道。
張世兩手張開,分彆搭在徐鼎和梁玉肩頭,笑著安慰:
“彆想那麼多了!至少我們六個還是一起的。”
“先抓奸官,再考進士,我們有的忙,沒時間在這兒悲春傷秋。”
葉卓然認真點頭:“對,是一起的。”
六人對視笑笑,彼此都從同窗身上得到了些許安慰。
司彥麵上浮起笑意:
“先回齋舍收拾東西吧,家裡還不知道我們過幾日要去‘遊學’。”
六人在府學,也就是跟孔樓四人走得近。
眼下周年和向波不在,他們便隻跟孔樓和蕭均道彆。
孔邦和蕭正同樣攪進了此事,他們擔心兒子安全,便稍微透露了一些。
因此,對於‘遊學’的托辭,雙方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而孔樓……
“樓的大哥也在京城,樓可以跟你們一起去!”說著,孔樓轉身就走。
他打算回家找他爹。
蘇潤還想阻攔,免得孔樓無端攪入漩渦。
但蕭均很有先見之明道:
“不必擔憂,孔巡撫不會讓仲行去的。”
“你們注意安全,我們來年會試見。”
彆說去京城冒險了。
十有八九,孔巡撫根本就不會讓孔樓參加下次會試。
蘇潤本就有諸多奇思妙想,得太子青眼。
前些日子還作出了一首足可流傳後世的《水調歌頭》,聲名遠揚。
再加上此次以身為餌,助太子破案。
孔邦、宋修齊等人心裡都門清:
隻要蘇潤參考,會元和狀元八成都是他的。
沒有哪個主考官會傻到跟儲君作對。
如今局勢複雜,孔樓年紀小,心性不定,孔邦絕對不放心這時候讓幼子入朝。
而且,他也不可能讓悉心培養的幼子來給蘇潤做陪襯。
與好友道彆完,蘇潤六人打包好行李,把齋舍門窗關好,趁著天沒黑出了府學,攔馬車往家回。
蘇豐被調到了下麵的縣城,蘇行出去跑貨隊。
酉時中。
蘇家僅剩的四個半人正在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