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六人雖然沒幫著招待客人,但也沒乾正事。
家已經被地方官占領,回肯定是回不去了,彆的地方也可能被追上。
故六子換好衣服,從後門溜出去,直奔驛館。
找了借口打發走孔邦等人的趙翊,正無語問蒼天時,就見大門一聲巨響,好友閃亮登場。
“來了小老弟~”
七個人,正好一桌麻將,一桌撲克,不多不少。
上了牌桌,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跟著便是一頓激烈的廝殺。
“如果人沒有夢想,那跟無憂無慮有什麼區彆!”
蘇潤仰天長嘯,將手裡的大小王一起打出去:
“看我王炸!”
七人在驛館打牌打得火熱。
而另一邊,即便明知玉泉六子跑去哪裡,地方官們也隻能望而卻步,失望而歸。
梁父等人壓力大減,不到申時就脫身了。
蘇豐和梁父留在流水席照看,蘇行抽身出來,帶著人收拾行李、裝車,準備翌日回玉泉縣。
四月廿三。
青陽城城門口。
孔邦攜眾官吏送彆趙翊,並且堅持要把清河省正四品衛指揮使,塞進他們的行程:
“王爺離京,隻帶了數十名侍衛,實在不安全,臣請命,令衛指揮使攜兩千士卒護送王爺前往玉泉,以保萬全。”
趙翊很想拒絕,但思索片刻,還是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萬一外邦有奸細四處躲藏,就等著捉他威脅父皇和皇兄退兵,怎麼辦?
人貴有自知之明!
眾士卒打著儀仗護送瑞王前往玉泉。
“以前,世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言不屑一顧,現在回過頭,竟然覺得做雞犬也不錯!”張世吃上國宴,不由得感慨。
蘇潤深以為然:“選擇大於努力,永不過時!”
為了不耽誤張世娶親,趙翊從上路開始,就下令加快速度,早些趕回玉泉。
反正趕來清河的路上,荒郊野外也沒少睡過,不講究!
因此,待天黑,隊伍停下來時,玉泉六子撩開車簾一看,就發現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破祠堂。
他們曾在這裡遇鬼抓鬼,也曾在這裡暴揍惡民,遇柳玉成。
“兜兜轉轉,還是這裡!”司彥言簡意賅,看著破敗的空祠堂,邁步走了進去。
蘇潤同樣感慨:
“古有孟母三遷,今有子淵三住!”
“潤決定了,今晚就在這裡頭安營紮寨!”
眾人一致通過,蘇家仆役自發跟進來打掃。
正好祠堂裡麵有個小間,可以讓女眷和孩子們住。
至於外麵的廳堂,他們這些男人就湊合湊合吧。
衛指揮使也派了不少士卒來幫忙,等晚飯吃完,祠堂裡麵也打掃乾淨了。
裡間怎麼樣蘇潤不知道,不過外麵睡著感覺還行。
八張鋪蓋排成兩排,又連成一大片。
蘇豐給大家分發枕頭被褥,還順手給自家小弟和司彥他們幾個年紀小點的塞了點心:
“坐著彆搗亂。”
蘇行撿了些石頭,在祠堂四角點了幾堆火,順手還把盛滿水的鐵壺放在旁邊燒。
而謝天恩坐在鋪好的褥子上,手掌輕拍趴在腿上半睡半醒的蘇二寶,眼睛卻慈愛地注視著一本正經給他背論語的蘇大寶:
“子遊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彆乎?”
“意思就是說,子遊問什麼是孝道。孔子答:如今所謂的孝道,是說能夠讓爹娘衣食無憂便足夠了。但是也不想想,犬和馬得到人飼養也是衣食無憂的,如果沒有孝敬之心,跟喂養牲畜有什麼區彆呢?”
“這就是告訴我們,孝要產生於內在的敬意,做到在父母麵前和顏悅色,這才是真正懂得了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