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隨著蘇豐和蘇潤兩兄弟步步高升,蘇安福對族人的約束越發嚴厲。
但凡發現有打著蘇氏名義在外惹事生非、招搖炫耀的族人,一律嚴懲。
前幾年,祠堂幾乎每月都得開幾次。
但兩年下來,蘇氏的風氣與凝聚力的確比其餘氏族強的多。
本來,蘇安福還覺得自己會不會太過謹小慎微了些?
但今日對比葉氏的所作所為,一把年紀的蘇安福,倒是生出幾分誌得意滿來:
到底是他有先見之明啊!
潤子科舉之路已經到頭,還跟天家結了姻親。
接下來,他隻需要看著族人不要添亂,然後加大力度培養小輩讀書科舉便是。
至於中間遠河那輩兒?
願意跟著行子做生意的,就跟著去,想自己找活兒的就自己試試,乾啥啥不行的,就留在村子裡種田,這也不錯!
不過蘇安福也知道,說著容易做著難。
但潤子他們兄弟幾個對族裡的貢獻已經夠大了,剩下的隻能看族人自己。
一代不行,還有兩代、三代……
隻要能保持這份勁頭,蘇氏總歸是一代更比一代強的。
蘇安福心裡剛盤算完,就見不遠處密謀完的五個兄弟揮手道彆了。
司彥和葉卓然兩人一動,身後就自發跟上了十多名披著精甲的大漢:
有侍衛,有士卒。
前麵的是蘇潤給的,後麵的是趙翊給的。
彆看趙翊坐在馬車裡,端著架子,擺出一副大炎親王貴不可攀的模樣。
但實際上,不能輕易下馬車的他,後悔得緊:
若是沒有暴露身份,他何必派人去給好友撐腰?
他自己就很能打的好嘛!
隻是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所以趙翊隻能再三交代:
“爾等皆為大炎賢臣,若遇何困境,千萬派人來稟告本王!”
張世想了想,玩笑道:
“世的嶽家養了一隻惡犬,若德明與卓然需要,世讓人送來。”
雖說平日裡,大家互為狐朋狗友,但關鍵時刻,還是沒一個掉鏈子的。
雖然說,這送狗的想法,極其不靠譜就是了。
眾人分彆,各回各家。
趙翊和蘇潤同去柳林村,張縣令雖然很想帶人跟著保護,但被兩人拒絕。
無法,他隻能帶著一眾衙役,目送蘇家人遠去。
蘇潤許久沒有還鄉,路上,看見道邊的林木花草,都有無儘感慨。
他乾脆棄了馬車,拽著蘇豐和蘇遠河,跟在蘇安福和蘇興旺的馬車旁邊,邊走邊嘮:
“我還記得我幾年前去縣城賣豆漿,賺了五兩銀子,回來的時候買了好多吃的,還是小叔趕著牛車把我帶回村子裡的,那時候小叔對我可嚴肅了!”
“誰能想到,這才過了幾年,小叔看見我就笑?”
“大哥,遠河哥,你們說,這算不算活久了,什麼都能看見?”
蘇潤自以為小聲的蛐蛐著,卻見蘇興旺撩開車簾,接話:
“就你當初乾的事?難道小叔還得誇你乾得好?”
蘇潤:……
“我說那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小叔你信嗎?”
蘇興旺笑著反問:“你猜小叔信不信?”
蘇潤眉頭一挑:
“小叔猜我猜小叔信不信?”
蘇興旺無奈搖頭:“真是油嘴滑舌!”
蘇潤小勝,還沒來得及得意,卻聽蘇遠河紮心式安慰道:
“潤子,想開點,誰還沒有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