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家其樂融融吃晚飯的時候,蘇府門外石獅子受刑之事,也被人水靈靈的報到了東宮。
荀陽愣怔過後,不由自主笑了起來,對上首一臉苦相的趙叡道:
“這小子還挺會埋汰人!”
趙叡隻覺得荒唐,聞言,更是頭大。
他忍不住對亦舅亦友的荀陽道:
“本宮一個沒看住,這臭小子就鬨出事來了,果真不是省油的燈!”
“子淵這驢脾氣,難怪罵得平西侯回府就請了醫師!”
平西侯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蘇潤指著鼻子罵,又被問候了祖宗。
怒氣沒消,就被蘇潤火炮聲驚嚇,還被向波故意踩了幾腳。
偏生被憋得沒辦法跟蘇潤計較。
他一把年紀,連孫子都有了,又是侯爵,平日裡養尊處優。
這麼一折騰,能不病嗎?
要不是今日他隻顧自己逃命的行為,惹了熙和帝不悅,平西侯還想拿牌子進宮請太醫呢!
荀陽倒是沒覺得蘇潤此舉不好:
“鴻然,換個角度想,子淵能折騰是好事。”
“再說平西侯府這些年沒少作惡,遇上子淵,權當是遭報應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罷了。”
趙叡無奈歎息:
“話是這麼說,但子淵性子太直。”
“今日若不是火炮壓陣,鎮住了滿殿朝臣,他撞上那群老狐狸,隻有吃虧的份。”
荀陽看出趙叡心思,不免笑道:
“能研製出火炮等一係列奇物,本就證明子淵不同凡響,有這些就夠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連子淵自己都說,不喜宦海浮沉,你又何必過於強求?”
趙叡一想也是,便不再過多糾結。
反正蘇潤做了駙馬,也就跟他站到一條線上了。
再加上蘇家人一個個都沒什麼功利心,也降低了外戚乾政的可能性。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幸運呢?
“算了,隨他去吧。”
趙叡將話頭轉到正事上:
“子淵這麼一鬨,反而給我們找了個由頭。”
本來他們還在商議,怎麼把壽宴的事情,不動聲色的傳出去,借助民意來削弱勳貴勢力。
這不?
子淵就把法子直接送上門了。
新科狀元,當朝駙馬,突然就閉門思過了,大門口又那麼一副布置,還怕百姓不議論嗎?
“派人在京城內外運作一番,將今日壽宴上的事情,逐步傳至民間。”
“父皇大壽,免早朝三日,等過幾日禦史當庭彈劾的時候,本宮再派東宮侍衛守在蘇府門外,應付朝堂。”
荀陽應下。
正好輿論發酵也需要時間。
他們先安排人在京城裡慢慢造勢,等外使離京後,再著手收拾朝堂,順理成章。
兩人一拍即合:
“這幾日,我們把朝中能用的、不能用的官員,分彆列出來,過些日子給朝堂換換血。”
東宮,趙叡與荀陽磨刀霍霍。
而鳳儀宮內。
空手套白狼弄到不少好東西的熙和帝,連夢裡都笑出了聲:
“劍是朕的,槍是朕的,炮是朕的,女婿也是朕的,都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