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便來到了靈海市鹽田監獄。
經過一番周折,我們終於都可以見到薛伯父了。
一見到他我便被嚇了一大跳,因為此時的他滿臉陰沉,往日的剛毅堅韌神情已經蕩然無存,
而真正讓我嚇了一大跳的是,他的頭上竟然有骷雲蓋頂的將死之相。
一般的骷雲蓋頂是,因為苦主內心抑鬱,心如死灰,已有自我了斷的必死之心者才會出現。
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非死不可?
“伯父!您還好嗎?我是阿玄,看您來了!”我關心打招呼道。
薛伯父隻是失神的看了看我,根本沒聽到一般。
“伯父!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您打擊很大,阿玄也不知道其中還有怎樣的內情,不過我還是希望您,
不要這樣消沉下去了,有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會想儘辦法幫您解決的好嗎?”我開解道。
不過很顯然,他對我所說的一點也不感冒,失神的眼神一點也沒變,看來我得放大招了。
“您不肯說這是您的權力,我也不可以強求您,不過您得想想您的家人,他們沒了您會有多傷心難受,
沒了您這個大家庭,靠誰支撐下去,您再這樣下去,這個大家庭必定會垮掉的……
您想想佳軒,還躺在醫院裡麵無法醒來,未來還不知道還能靠誰照顧呢;
您想想薛奶奶,她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先是愛孫遭受車禍,再是兒子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嫌犯,被拘留……
她這麼老了還要承受這些,您忍心嗎?
還有佳勇,為了這個家,他竟然跑去打黑拳了,為了能拿到多點錢,他竟然自殺式的去挑戰,
那號稱每打一場,便殺一人的可怕拳手——死神弗蘭克……
就連佳怡也說了,如果她爸爸不能照顧她二哥了,她就會終身不嫁,來好好照顧她二哥……
就算您不為自己,也為了您的家人想想吧!您要是不肯說出其中真相,就會徹底毀掉這個家的!”
我連如此感人肺腑的感情牌都打上了,如果還不行,那就真的隻能另想高招了。
但見薛父聽完後,果然微微動容了,看了我一會兒後竟神情麻木,老淚縱橫起來,我眼看有戲,立馬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
但聽他沙啞道:
“阿玄!很感激你跟我說了這些!我也很感激你這麼關心我們家,但是這世間一切自有定數,
因果報應當真的絲毫不爽,這也不過是我當年造下的孽,無論這一切的後果有多嚴重,
我也坦然接受,隻是苦了我的家人了……”
說罷,他便緊咬下唇,強忍著不發出聲響的哭了起來,很快鮮血從他的下唇流了下來。
我還想問些什麼,可是此時探望時間已過,監管員監獄管理員)很快便過來把他請走了。
還好本次探望,至少不是一無所獲。
此時我也徹底相信了,這個案件的背後恐怕真不是那麼簡單,想要輕易的解決恐怕很難,
我依舊隔著衣服,摸著胸前的黃玉吊墜……
出來後我一直在想薛父所說的“當年造下的孽”,這說明他之前有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導致了他有今天的消沉心態。
因此我直接問薛佳怡,道:
“佳怡!你仔細的想想,伯父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有什麼事情是讓他感到愧疚,難以放下的?”
結果薛佳怡聽了直搖頭,道:
“我爸媽不管是生活還是生意上,都是八麵玲瓏,基本上是不會得罪任何人的,至於讓他感到愧疚的事情……
是在二哥車禍之後,我偷偷聽到爸媽對話,他們說什麼‘如果當年沒有那樣做,或許二哥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很奇怪,二哥車禍的事情純屬意外,又怎麼會跟他們以前所做的事情相關呢?”
薛母!
她必定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到底是什麼事?有沒有關聯,恐怕隻有找她,問過之後才會知曉。
“既然如此,我們找伯母去了解一下吧!對了,現在伯母在哪裡?”我擔心問。
“她因為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備受打擊所以病倒在,我們臨時居住的出租屋裡了!”薛佳怡傷心道。
“怎麼病倒了,也不送去醫院?快帶我去看看!”我著急道。
真想不到,曾經至少算得上是社會中層家庭的薛家,現在竟潦倒成了這般田地,我實在是不敢相信。
一個人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病倒,如果得不到很好的治療,後果是很難預估的。
我身為薛佳軒的好友,他如今躺在了醫院無法照顧家人,而我便義不容辭,替他擔起這份責任。
“家裡已經飯都快吃不起,根本沒錢送去醫院,是媽堅持不去的,在小診所裡拿了點藥吃,睡下了……”薛佳怡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