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會兒,指尖翻飛,掐了個手訣,唇瓣輕啟:“去!”
隻見一道金光溫柔的覆蓋在整個地下室,那一個個小小的身體上方浮現出一道道白色透明的小小的嬰兒。
它們有的傻乎乎的飄在那裡,有的飄來飄去玩鬨,有的到處亂鑽,有的想飄到上麵,可是沒到門口就被彈得咕嚕咕嚕的滾下來。
但是小家夥們好像不知道疼一樣,彈下來了就飄上去,然後又被彈得咕嚕咕嚕的滾了下來,又飄上去。
棠溪塵卸下力氣,有些踉蹌的坐下,看見這樣的場景,沒忍住笑了一下。
陸厭心疼道:“哥哥可以等彆人或者等鬼差給他們淨化的……”
棠溪塵是為了淨化他們才廢了那麼大的力氣,如果直接消滅了也不至於這樣。
陸厭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臉色越來越蒼白,真的對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厭煩至極,自己連扶著他坐下的能力都沒有。
“沒關係,沒忍住,隻是有一點點累,彆擔心,乖了。”
白尋見解決了,拖著自己傷腿爬著去把那些裹在臍帶和血液的繭蛹裡的人給救了出來,除卻前麵的五個人死亡,加上現在這裡的三個人,隻有七個人還活著。
沒有看到於洋,他給官方的人發信息,讓他們把人帶走。
過了十幾分鐘,外麵就衝進來幾十個人,為首的人朝白尋敬了個禮,“白道長,辛苦了。”
白尋坐在地上包紮自己的腿,聞言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那邊坐著的人,“我什麼都沒做,全靠那位,比我爹還厲害很多,複姓棠溪。”
白尋也是才知道這家夥居然是天師的,就在對方用劍的時候,他當時都被對方帥了一臉,那可是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天師一脈啊!
居然讓他看到個活的。
怪不得某些人說他什麼都學呢。
算了算了,天才有天才的活法,牛馬有牛馬的工作。
白尋認命的席地而坐,手指翻飛,開始莊重的念往生咒,他看見最前麵的“人蛹”嘴角裂到耳根,滿口碎牙間還卡著半截警員的徽章,他歎了一口氣,閉眼繼續念往生咒。
那人恭敬的走到棠溪塵麵前,敬了個禮又鞠了個躬,“棠溪道長!辛苦了,多謝,真的多謝。”
棠溪塵點了點頭,“不客氣,彆浪費時間了,帶著他們離開,還有事呢。”
“是!”幾十個人把屍體和活著的人都帶走了,棠溪塵看著地上一地的小小的斷胳膊斷手,朝空中勾了勾手,“過來。”
那一個個小小的身影如同聽到了什麼命令一般,乖乖的飄著過來坐在了他的麵前。
棠溪塵從耳墜中間抽出一隻香,點燃然後從空中一送,香在空中燃燒,“乖乖吃,然後離開這裡知道嗎?”
四十二個小家夥,小小的,非常非常小,有的才和他的手掌一樣大。
這些小家夥們一個個歪著小腦袋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嘰裡呱啦的說什麼,隻是吃他手上的東西。
又過了一會兒,吃完香的小東西們更加活躍了,棠溪塵已經不想看小家夥們給他表演倒立或者看他們手牽手的圍著他轉圈圈了。
他把扒拉他眼睛的一個小崽子鬼扯下來,丟遠,有些不耐煩的問白尋:“鬼差怎麼還不來?”
一般這種事不都是解決了就來了嗎?!而且剛才白尋還召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