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離定位,震兌通靈!開!”
於洋的輕喝聲在他背後響起,桃木劍上的朱砂符咒逐一亮起,八道青光從操場邊緣衝天而起。
地麵龜裂的縫隙中,古老的八卦陣圖緩緩浮現。
陣眼處的太極魚開始旋轉,陰魚眼中突然滲出鮮血。
“啊啊啊!!!!”
男鬼被覆蓋住的瞬間發出高頻的尖叫,四周的教學樓玻璃應聲爆裂開來。
無數的碎片在空中凝聚成死亡旋風,鋒利的邊緣反射著血月般的光暈,縮在牆角的羅叔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在碎玻璃裡,那分明是具骷髏,他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嘴角咧出詭異的弧度。
“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竹念仍舊麵無表情,他雙手合十,口中吐出的誅邪真言每個金字都變成熾熱的枷鎖,纏住男鬼。
於洋的陣法也在此刻壓了下來,男鬼身上的煞氣如退潮般消散。
它恢複成普通亡魂的模樣,蒼白臉上浮現出迷茫。
“是誰害……”
於洋剛開口,男鬼的瞳孔突然極度收縮。它顫抖著指向他們,喉嚨裡擠出最後的氣音:“……彆……”
可無形的力量突然掐住它的咽喉,它像充氣過度的氣球一樣膨脹起來。
“不好!”竹念猛地撲向於洋,兩人摔出去的瞬間,“砰!”的一聲它炸開了。
粘稠的魂血如暴雨傾盆,密密麻麻的侵蝕著四周。
碰到二人時,被竹念的僧袍擋住了。
等他們再次抬頭時,操場已經恢複了平靜。
下午。
陽光溫柔地灑在嶄新塑膠跑道上,仿佛剛才恐怖的景象隻是幻覺。
但竹念掌心的灼痕,以及於洋虎口還在滲血的傷口,都在無聲訴說著某個殘酷的事實,有什麼東西,正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於洋走過去蹲下身,指尖夾著一張清心符輕輕按在羅叔的眉心,黃紙上的朱砂紋路微微發亮,保安臉上的青灰色這才褪去幾分。
“醒醒。”他拍打對方臉頰的力道加重了些,“醒來,然後離開這裡。”
他們不可能一直帶著一個普通人,太危險了,彆給敵方送人頭。
“是……是……我馬上走,我馬上走。”羅叔哆哆嗦嗦的說。
他也不想留在這裡了,太可怕了。
於洋送他離開學校,竹念則是走向主席台,抬頭看著上麵。
什麼都沒有。
他伸手摸了摸地麵,指尖觸到一層薄薄的灰白色粉末,像是骨灰,又像是某種符紙燃燒後的餘燼。
可剛才明明那個鬼的血都吞噬完四周了,這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
故意留線索給他們看?
“感覺被挑釁了。”他撚了撚指尖,粉末在陽光下泛出詭異的磷光。
於洋走回來時,看見竹念正仰著腦袋盯著旗杆的頂端。
那麵國旗無風自動,旗麵卷起時隱約露出背麵暗紅色的汙漬,形狀像極了扭曲的人臉。
“不是普通的怨靈。”竹念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注意到沒有?這裡太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