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抽鼻子，難得露出放鬆的表情，“反而……還挺好聞的。各種茶香混合在一起，像是……”
他尋找著合適的形容詞，“像是陽光曬過的茶葉。”
棠溪塵點點頭，收起羅盤，環顧四周。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茶樓裡安靜得出奇。
“這也太不合理了，”棠溪塵喃喃自語，“所有現象都指向靈異事件，但環境卻那麼的正常。”
他重新檢查了一遍自己白天布置在茶樓各處的符紙，無一被觸發。
這棟百年老建築裡確實有靈體活動，卻沒有任何邪惡或怨恨的氣息，反而純淨得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惡作劇？”陸厭飄到一張茶桌前，低頭看著那個被移動過來的茶具，“障眼法或者是普通的小法術。”
於洋就經常這樣嚇小墩墩，用小法術讓東西飄在空中，裝鬼嚇唬小木偶人。
棠溪塵點頭：“也有可能，如果今晚無異常，那就隻能看所有的監控，看看會不會有你說的這種……腦子有病的家夥。”
陸厭鬼氣簡單的覆蓋茶樓，也什麼都沒發現。
棠溪塵決定換個方法，既然常規手段檢測不出，那就隻能試試笨方法，先守株待兔了，如果到了明天還不出來，那就布陣抓：“阿厭，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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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陸厭縮回耳墜，棠溪塵的耳墜是二人的發絲煉製而成，剛開始隻能讓他附在上麵，棠溪塵刻了陣法，讓他看著在裡麵修煉。
後來他們去了地府，棠溪塵不靠譜的師父把它煉製成了類似於一個空間一樣的存在。
因為棠溪塵的要求，他甚至在裡麵布置了簡單的床，裡麵也存放著各種東西。
陸厭回去就整理隻是從鬼和尚那裡撕下來的魂魄，他要把它們存好，一個個小瓶子排在架子上，和其他小糖豆放在一起。
棠溪塵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盤腿坐下，指尖掐訣，讓他的氣息和周圍融合，雖然不是全隱身，但能讓普通人下意識忽略他的存在。
然後，他閉上眼睛，開始調整呼吸，進入一種半冥想狀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茶樓外，城市的喧囂漸漸平息。
茶樓內，隻剩下老式掛鐘的滴答聲和偶爾的木結構吱呀聲
棠溪塵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調息到半夜
突然，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從展示櫃方向傳來。
棠溪塵緩緩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那是茶樓用來展示高檔茶具的玻璃櫃前，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踮著腳(如果它有腳的話……)，它試圖夠櫃門把手。
那是個約莫手掌大小的綠色物體，形狀像一隻蹲坐的蟾蜍，通體碧綠，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棠溪塵眯起眼睛，一臉疑惑，什麼東西，茶寵還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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